屬者,此刻並沒有出現在這裡,讓張梁無從確認,他此前關於此人或許是喬瑁的猜測到底是否正確。
而另一個,正是這白面無鬚的領頭人!
督軍這個身份不常見,也多少有些敏感,再加上此人這表現於外的特徵……
張梁心中大致有了個猜測。
黃巾起義所宣揚的太平道,在洛陽京師之中也有不少信奉之人,在勢力的滲透能力上,其他宗教都得對其本事甘拜下風。
更可怕的是,就連劉宏身邊的宦官裡都有信奉此道的,比如說中常侍封諝和徐奉。
有這樣的眼線在,張梁雖沒跟他們正式見過面,卻足以從與他們接觸的黃巾高層傳遞回來的訊息裡,得到不少宮中的情報,還是極有可能都沒在洛陽官場中傳開的那種。
比如說,據他所知,在宮中的常侍之中有一人被漢帝劉宏稱為“壯健而有武略”,名為蹇碩。
更有風聞,漢帝近年間有意組建一支特殊的軍隊,近距離庇護洛陽城,且直屬於劉宏本人所掌控,因劉宏對蹇碩的欣賞,他還曾在閒談間指名要讓此人在其中擔任要職。
這到底是劉宏重視閹黨到了更加不可救藥的地步,還是他意圖透過此舉將這新設的軍隊徹底掌握於手中,以同京城中世家周旋,張梁此前聽張角提及過幾句,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當時他兄長做出的是個什麼評價了。
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他靠著自己的腦子還是想得通的——
倘若劉宏當真有意將直屬軍隊中的其中一校交託給身邊的宦官常侍,若要讓其服眾,便必然先得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這完美解釋了為何這位督軍竟會出現在城下,而不是在大營中安坐,只做好那個監督的工作。
因為對方是奔著擊敗他的這個功勞來的!
而也只有長居深宮中服侍那昏君的小黃門,才會有這等天真的叫戰方式。
張梁深吸了一口氣。
他本想著對方只帶了這麼些人馬,加上也不是個擅長領兵的將領,說不定還能快速出兵將其擊敗,也好出一出這被盧植困束在此地的鬱氣,但在意識到來人最有可能的身份,以及遠遠望見接應的隊伍的時候,他又不打算這麼做了。
他慢慢地放下了自己本打算勒令進兵的手。
不錯,他不能這麼做。
在這種想法之
下——
對典韋那句自報家門的話,
他以一句異常挑釁的“那又如何”給回覆了回去。
對那白麵督軍隨後的邀戰他更是視若無睹。
對屬下的請戰他也只回身示意對方隨後再說。
直到在盧植的營地中遠遠傳來了鳴金收兵之聲,
那白麵督軍極不甘願地折返而回,和那一部接應之人會合,消失在營寨的圍欄之內,張梁方才收回了朝著彼方張望的目光,在臉上露出了一抹謀算的笑容。
“將軍為何放任對方在城下挑釁,又讓其安然折返?”
他的部從之中立時有人問道,顯然是對張梁這個避戰的決定頗有微詞。
“因為讓他回去比讓他死在城下更好。”張梁回道,甚至在語氣裡多了幾分欣喜來。
這可跟他剛看到喬琰那喬字帥旗的時候,心態大有不同了。
他繼續說道:“我原本以為,對面現在是兩方人馬,但現在看來,說不定應該說是三方。”
他的手下本就是個賣氣力活的,完全不能理解張梁為何會因此而覺得欣喜。
“三不是比一多嗎?這豈不是更糟了?”
若是對面其實有三方人的存在,豈不是他們所要面對的壓力更大了。
“不,這對我們來說只有可乘之機而已。”張梁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