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劉備輾轉於黃巾戰場中,還未曾因為平黃巾之功而當上安喜縣尉。
孫堅也不過才召集了下邳縣裡一道當差的少年,在朱儁麾下領了個軍司馬的職務。
若要準確尋到這些人的位置,只怕還得靠一點外掛。
但喬琰毫無將這個定位器保留到之後再用的意思。
在系統自暴自棄的注視下,她在定位器的目標物件上輸入了一行字——
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之一,梁仲寧。
也正在她做完這一步的時候,這大野澤昏昧夜色裡,在她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點火光。
那便是黃昏時將她拋下的那支隊伍臨時駐紮的地方。
喬琰無比慶幸,自己所用的這具身體因為多年病弱,沒少做些食補,便並沒有古代常見的夜盲症。
藉著星月之輝,她站在距離營地不遠處的土丘上,將其中黃巾士卒和流民的分界看得清楚。
現在也合該是她混入其中的時候。
不過,她也是真的快餓得走不動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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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喬琰鎖定了位置,那位兗州地界上黃巾三渠帥之中的梁仲寧,此刻早已先到了濮陽。
濮陽,就是後來曹操與呂布之間發起兗州爭奪戰第一戰的那個東郡濮陽。
黃巾起義發動之前,張角執《太平經》,以太平道為善道教化天下,分教徒為三十六方,大方為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各有統帥,名號為渠帥。
馬元義在京師中走動關係的計劃,被門下弟子曝光後,三十六方渠帥分在八州提前起事
,其中身在兗州的渠帥一共三人,分別是卜己、張伯和梁仲寧。
仲寧倒不是他的名,而是他的字。
若稱名應當叫做梁靖的梁仲寧,正在搶先一步奪下的濮陽治所之中,對著面前的燈火發怔。
黃巾渠帥大多是早年間聽從大賢良師教化,頗得張角信賴的弟子,又因遵循大醫符水之說分發良藥,引得一併信奉黃老之說的民眾歸附,逐漸聚攏起了人手,梁仲寧也不例外。
但八州三十六方渠帥總也有個大小先後之別,他雖先到了濮陽,卻在兗州黃巾的從屬關係上,該當算作卜己的副手。
說實話,梁仲寧是有些看不起卜己的。
有漢一朝,縱然是黔首庶民也多在成年後有字,卜己與張伯二人卻沒有,兩人在大賢良師座下聽從指引之時,也並未得到天公將軍的賜字,卻偏偏因為起義倉促,而暫時得了在他之上的位置。
一想到卜己統兵,自鉅野城而來,很快就會凌駕在他之上,梁仲寧心中便不覺少了幾分先前奪下濮陽之時的快意。
也正在他這煩悶之時,忽然聽到部從來報,濮陽大戶田氏()召集城中四方潰敗逃散開去的官吏民眾,意圖奪回濮陽城。
梁仲寧當即一拍桌案站了起來,“田氏老賊有何本事與我叫囂?”
那下屬顫顫巍巍地回道:“聽說此人新招了個門客,來自陳留,此人力大無窮,名叫……”
“名叫什麼?”他眉頭一豎,分明是要將心中不快借此發洩出去。
“名叫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