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奇思妙想所鑄造之物或是充當擺件,或是用來取樂,卻不像是這喬侯……
這是萬民所銘記之法啊!
在從晉陽離開的時候,畢嵐還頗有幾分不捨。
他琢磨起了在他回返洛陽之後,要不要再想出些特別的創造,看看能不能替這位喬侯做出些實事來。
懷揣著這種想法,他甚至忘記了他宣讀這樣的敕封旨意,原本應該是個從對方手中領取賞錢的肥差。
喬琰也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專門提醒他。
總歸大家現在都是皆大歡喜的狀態,那就不必多給她的簿曹從事增加一個從府庫支出的活了。
喬琰很有一番天子沒給賞錢,自己也不必回送的節儉心思,雖然在將畢嵐送走後,她轉頭就對上了戲志才戲謔的目光。
“看破不說破,是一個合格的治中應該做到的事情,是不是啊先生?”喬琰開口道。
戲志才拱了拱手,“精神滿足也是滿足,喬侯高明我等不及,我只是想要再恭喜喬侯一句而已。”
“恭賀何事?”
“這白道川上的新城周遭,可成喬侯的私產了。”戲志才從容回道。
是啊!
這個准許批覆下來,這幷州之北專為她所經營的一片區域,也就徹底成型了。
自白道口、武皋、武要、涼城這一條陰山南麓的沿線,再往南推進三百里內,幾乎沒有多少幷州境內的人口分佈,可這一片上有黃河支流的灌溉,有鹽澤岱海落居其中,有她所需開採的煤鐵礦藏,是一片實打實的寶地。
在白道口戍邊城池建立的同時,這一片荒地上的軍屯也可正式建立起來。
四月播種,還為時不晚!
若是按照歷史沿革,這座新城距離如今所處時代最近的名字應該叫做東受降城,但喬琰都要考慮草原上韭菜的想法了,怎麼都不該叫做這個名字才對。
所以要麼便是按照武要、武皋、武泉這一片的取名方式,將其命名為武川,要麼就是如她此時這樣,出於對自己所屬領地的掌控,她最終決定將其命名為——
綏遠城。
這也是個在後世出現過的對此地的稱呼。
算來這名字與那受降城一
般,
也有著綏靖撫遠的意思,
卻到底要收斂不少。
呂布雖覺得這城名稍微有些謙虛,但在被喬琰以新城將建的名義,從雁門先排程到此地的時候,臉上也絲毫不掩飾躍躍欲試之態。
他上一次前來這幷州州府的時候,分明還只是四個月前,當時辭去了縣吏官職的他可以算是一介白身,想不到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就又是親自往塞外去殺敵,又是得到雲中郡都尉的官職了。
“在綏遠城建立期間,我希望你暫時留在樂平。”喬琰示意他入座後說道。
不等呂布發問為何要去樂平,她已經接著說了下去,“我對綏遠城報以極高期待,也已先讓底下老農前去丈量白道川中可用以耕作的田地,綏遠城城牆我也打算按照固陽道城牆的情況,以水泥配合青磚建造,你作為其中的負責人,若是對此一無所知,又升遷得如此之快,說出去難以服眾。”
呂布思前想後,覺得喬琰這話說得確實不錯。
他若是隻有勇武之力,確實當不得高位,否則也不會被張遼擊敗,也不會按照喬琰所說,雖然領了那都尉一職,目前情況下若需出兵,還是節制於張遼的麾下。
統領一城更該有對應的本事才對!
喬琰說了下去,“你往樂平書院住上兩月,我請專人為你授課,以保在兩月之後你繼續督建綏遠城之時對各部專案都心知肚明。你看可好?”
這雲中郡都尉的官職委任書還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