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託於馬倫的統籌管理經驗,來完成對幷州內部的女官選拔和培養的制度劃定。
已過耳順之年的馬倫若是投於幷州牧麾下,更能對外傳遞出一個訊號——
要建樹屬於自己的事業,到什麼年紀都不算晚!
不過哪怕抱著這樣迫切的想法,喬琰也並沒立刻應允於她,而是嚴肅地問道:“若是早先我可能毫不猶豫地就應允下來了,現在我卻得再問你一次,若是我隨後便要同袁氏反目,你可還能做出這個選擇?”
馬倫並未猶豫,也以一貫平穩包容的語調回道:“我姓馬,不姓袁。”
所以喬琰的這種選擇對她來說,並不是個影響決定的因素。
而在馬倫給出了這個回覆後的第二日,酸棗聯軍遲遲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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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洛陽已經不再是
為董卓所掌控的洛陽,
而是由幷州軍和魯陽聯軍,
連同已經回到自己人身份的北軍五校一併戍守的洛陽。
袁紹對於自己的來遲並無什麼負罪感,總歸他身上也擔負了個討伐董卓的“美名”,算起來還可稱為大漢忠臣。
只是讓他絕沒想到的是,當他剛踏足入城,便有一支長箭疾掠而來,蠻橫地自他的鬢邊擦過,又從他後方計程車卒空隙間穿過,紮在了遠處的地上。
這份只為恐嚇威懾而不為殺人的驚人掌控力,讓猝不及防面對這一擊的袁紹只覺頭皮發麻。
這是在洛陽!還是在剛平亂之後的洛陽!
何人竟有這等膽子做出這般箭射世家子弟的行為!
但下一刻他便聽到,在他後方,那剛經過的洛陽東城牆上,傳來了一陣陣弓弦拉開所發出的聲響,哪怕不需回頭看去,也不難讓他判斷出,後方有不知道多少支箭矢正在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這不只是來自一個人的威脅!
而在他的前方,策馬而來的喬琰一手攬著長弓,一手把玩著一支未曾射出的箭矢,面色沉沉,似有已不需明言的殺氣。
袁紹當即喝道:“喬燁舒,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喬琰冷笑了聲,厲聲喝問道:“我還想問你是個什麼意思!我等約定進攻的時間是六月十三,不,應該說,因為成皋關險,又與洛陽之間有一百多里的距離,我讓你提前兩日開始進攻,這樣可以確保抵達洛陽的時間接近,你倒是告訴我,如今是什麼時候。”
袁紹一噎。
今日是六月十八日。
比起他本應該到達的時間,足足晚了三日!
這已經不是在進軍途中出現了什麼小意外可以解釋的拖延。
袁紹這方也不是隻能靠著緩慢的步戰行軍,若要速至,完全可以騎馬。畢竟進攻洛陽的任務,也沒被交到袁紹的手中。
沒等袁紹對喬琰的質問做出什麼解釋,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你說你方軍糧不足?好!我甚至准許你們到了明年的九月再將糧食歸還於我,又將軍糧從上黨郡送到了你的手裡。”
“這黃河天險相隔的孟津與小平津二處,我也沒要你們任何援助,自己完成了渡河之戰,那麼我敢問你一句,為何我與孫太守都能及時趕到洛陽,你卻不行!”
袁紹:“我……”
“此事還是我來說吧。”
“盧公你不必替這袁本初說話!”喬琰打斷了盧植的話,目光依然鎖定在袁紹的身上,“盧公又沒有做出向我借糧之舉,答應得痛快的人,是這袁氏之子!”
袁紹的麵皮再厚,此時也不免有種燒紅的沸騰感。
他要如何解釋這攻克旋門關的過程?
董卓逃亡倉促,根本沒來得及在六月十五撤離洛陽之時,將訊息送到旋門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