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是不知道,涼州之戰,以張溫的謹慎絕不可能做出冒進之舉,起碼也要先摸清邊章、韓遂以及北宮伯玉的動向。
再加上此時氣
() 象不佳,便是拖到十一月間也實屬尋常。
可蝗蟲災害甚為麻煩,洛陽京師之中都有民怨之聲,若不能在邊地戰事上取得進展,四方只怕又要生出其他亂象。
最讓他頭疼的是,今日朝會之上,崔烈竟因涼州久攻不克,提出放棄涼州這樣的想法!
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麼東西!
崔烈是什麼人?正在今年三月的時候,他將袁隗從司徒的位置上免職,換了崔烈上來,以表達一番對於袁氏的警告。
然而袁氏後生袁紹袁術相繼揚名,前者看似不在朝堂,實則依託於大將軍何進,隱有籌謀以待時勢的意思,而後者正在河南尹的位置上積攢資歷。
袁氏嫡長子袁基更是已經位居太僕,少一個早先就當廷被天子斥責的司徒,根本不能算是警告。
而崔烈也完全沒有對得起劉宏對他的期許,光是這個放棄涼州的決定,都有夠劉宏生氣的。
好在那皇甫嵩雖然功勞太高讓他深感忌憚,也沒能成功速勝北宮伯玉,教出來的副將傅燮卻跟他一樣是個說話耿直,不留情面的,當廷就請斬崔烈。
真是一把讓劉宏沒想到,也著實好用的利刃。
傅燮在朝堂上直言,涼州為天下要衝,國之屏障,昔年高祖皇帝平定隴右,孝武皇帝開拓涼州四郡,難道就是要讓今天的宰臣提議放棄的嗎?若真如此,匈奴必然趁勢也一併入侵,此乃“天下之至慮”。()
這種局面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明白,崔烈如果看不到這一點,就是不智,如果看到了這一點還敢這麼說,就是不忠。
反正兩個罪名自己選一個吧。
這一番指著崔烈鼻子痛罵的話聽得劉宏是挺爽的。
但,這豈不是同時也在說,他選擇崔烈作為司徒,替代袁隗的位置,屬實是個錯誤的決定?
此刻劉宏表面上問的是以張溫替代皇甫嵩,實際上也未嘗不是在問以崔烈替代袁隗一事。
而張讓這回答倒也沒錯,再過些時日看看吧。
也不知道這期間蝗災能不能過去。
他剛想到這裡,忽聽殿外有小黃門來報,幷州急報。
“呈上來!”
一聽“幷州”二字,劉宏陡然意識到,在這一個月內,他因為諸多煩心事的干擾,竟然忘記了他一直就沒收到過幷州的奏報。
他此時才驟然驚覺,這情形著實不對。
三輔之地的蝗災擴散,絕不可能漏掉幷州,而幷州邊地又時常有戰事摩擦,論起頻繁程度絲毫也不在涼州之下。
此時才有急報傳來,讓劉宏下意識便覺這是個壞訊息。
若是前有崔烈聲稱要放棄涼州,後有幷州不聲不響地丟了,那可實在是大漢崩塌之象。
出於這種想法,小黃門捧著的兩封奏報剛到劉宏的面前,就被他給忙不迭地接了過去。
他當先翻開了上面那封,見上面蓋著的是刺史印信,料來應當是張懿對幷州的情況做個彙報。
但將其開啟的時候,他又發覺這在布帛上所寫的字跡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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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不由擰了擰眉頭。
但想到他已有多時不曾得到幷州的訊息,就算心中有些疑竇,也得先看下去再說。
只讓他並未想到的是,這封明明加蓋著張懿印信卻出自喬琰手筆的奏報中,說的居然還是好訊息。
其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