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毛病,明明年紀不大卻總是一派老神在在的樣子,這會兒就把手揣在袖子裡走路。
但不得不說,這做派瞧著還有那麼點沉穩的樣子。
他見到賈詡先是行了個禮,而後便接著往前走,按照賈詡瞧著,他走去的方向正是關押魯肅的存在。
龐統效仿了一番喬琰當年關押李儒的舉動,沒將魯肅接著捆著,而是給了其在此地單獨居住一處院落甚至可以在此地澆花的權利。
可惜……那李儒當時走不了是因為董卓被逼逃向了長安,李儒也是被關押在對他來說人生地不熟的幷州,喬琰也明擺著是個強勢之人,魯肅面對的卻並非這等局面。
他如今還在徐州地界上,按照徐州人內部護短的規則,他這個階下囚的待遇就差不到哪裡去。
劉備也就在幾乎近在咫尺的地方,隨時可以出兵威懾將他給救援回去。
這造成的結果就是——
“魯子敬還是沒打算好好聽你說話?”賈詡好笑地看著龐統這表情說道。、
對方看似沉穩鎮定,實則還是有幾分少年人風範的,從眉眼間透出幾分不甘和堅決的意味來。
龐統回道:“這也是能猜到的事情,我那幾位同學,因為那等莫須有的運氣問題讓我必須留在徐州也就算了,偏還要在遼東那邊折騰出這番動靜,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跟魯子敬說起了此事,結果他說,我等兩年前就在徐州埋下了海陵這個釘子,想來在徐州北部也有些準備,何必非要對他來上什麼說降。”
“反正我等有這樣力抵遼東的拳頭了,不必對他勸降。”
總之主打的就是一個油鹽不進。
但魯肅的不配合顯然並不是個好訊息。
揚州為徐州南部之後盾,其內部的矛盾卻不在少數,孫策周瑜等人也不可能對徐州做出全力的支援。
若發覺淮河戰線不可保,他們必定寧可保全己方的人力也要撤離出此地。
換句話說,徐州南部看似歸屬於長安朝廷,實則依然是孤懸在外的狀態。
若不能得到徐州本地士人的支援,無疑是很危險的,也無法在此地真正長久。
“那你準備如何處理此事?”賈詡問道。
龐統的表現中,
似乎並未因為那些在遼東的同學陸續獲得官職敕封而覺挫敗,
也並未因為魯肅的抗拒而表現出急躁的情緒,他朝著賈詡回道:“沒有開眼看到過這天下的前沿,人是會如此的。先禮後兵的禮我已經盡到了,現在是用兵的時候了。”
龐統抬眸間的目光裡流露出了幾分傲氣,讓人不難在此時意識到,別看他這人瞧著老成,屬於樂平書院內第一梯隊的底氣是一點不少,所以也難怪會在當年和諸葛亮在弘文館的地界上辯論起來。
想到呂令雎此前還跟龐統說,不能讓魯肅被時常會前來徐州的周瑜給截胡了,在這等挑戰面前,龐統的舉動也就更多了幾分危機意識。
不過嘛,這樣才有意思。
賈詡回道:“那好啊,我就拭目以待了。”
看看這位未曾遠赴遼東的“鳳雛”又能拿出何種表現,以對得起喬琰對他給出的這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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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揚州的暗潮洶湧之中,幷州倒是一副格外和諧的狀態。
喬琰回返幷州,非只是為了談妥和曹操之間的棉花交易,也是為了確保在她離開幷州的這一段時間內,幷州的民眾並不會忘記,他們能有今日這樣的待遇到底是因為何人的緣故。
“都說一州之別駕是為了讓其在代替州府四方巡查之時可以享有單獨的車駕,以昭示其特殊的身份,但我看還是坐君侯的車更舒坦些。”
戲志才靠著車廂,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