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族的策略也一併帶上。
與此同時,喬琰自己也沒閒著。
作為武威豪族接待她的代表,顏俊領著她在這半個多月中走遍了武威郡的各處。
這無疑是正中了喬琰的下懷。
當郭嘉抵達姑臧的時候,喬琰已經往休屠澤跑了個來回了,也已將預備用於屯田之地劃定了範圍。
從明面上來看,喬琰將要開墾的都是河流經行區域內未曾開發的荒地。
這些地乃是因為武威郡的人手不足,才讓其進入了廢棄的狀態,與當地豪族利益並不衝突。
可任誰看到這樣一隊精悍的兵將在附近奔走,大概都很難保持鎮定。
要不是喬琰並非對他們提出什麼要求,武威郡的豪族甚至盤算起了要不要再讓出一些田產來免災。
但這種話說出口,他們就要落在下風了,所以他們也只是更加收攏起了守衛塢堡的人力,相互之間聯結守望而已。
這也讓喬琰越發確定,要讓這些人將商隊,或者說是熟悉西域地形的人手給交出來,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更不能先一步在他們面前顯露出這種對西域通商的需求。
讓這些人有了討價還價的籌碼,對她經略佔據涼州面積半數以上的河西四郡,沒有任何的好處。
反正眼下的情況也不著急,她乾脆先按部就班地把屯田安民一事做好。
郭嘉倒也有意思,他從幷州前來武威,讓人走了兩條路。
一條路是坐船,從朔方郡逆流而上,直到抵達武威郡
() 的鸇陰渡口,而後過烏鞘嶺來到姑臧。
一條路是經由朔方郡和武威郡之間的境外草原抵達休屠澤,順盧水而來。
他自己走的是後者,而讓畢嵐等人走的是前者。
這實在是個聰明的決定。
此舉一來意味著喬琰對朔方郡的掌控毫無漏洞,可以隨時透過朔方郡將河西四郡與幷州聯絡在一起,直接縮短了幷州增兵武威的距離,同時讓人無法揣測到她會走哪一條路。
二來——
這又何嘗不是對草原上的鮮卑人再進行一番震懾呢?
郭嘉說道:“雖說鮮卑因利益和武力威懾的緣故,暫時不敢入侵併州,但只有君侯的實力越發強大,才能讓步度根越發投鼠忌器。總是靠著突襲鮮卑王庭,會把人嚇跑的,所以我請他護送我走了一段。”
名為護送,實際上也是讓步度根看到了又一支幷州軍的武裝氣勢。
從郭嘉口中聽聞的訊息,更是讓步度根覺得,他與其去跟這位手腕強勢的幷州牧去硬碰硬,還不如繼續投誠於她。
涼州羌人所遭到的鐵血打擊,和涼州叛軍韓遂的伏誅,讓步度根更清晰地看到了與喬琰作對的下場。
反正他敬獻上牛羊換來的物資,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虧損,還給一部分族人謀求來了個過冬的地方,他大可不必非要重演前幾年的冬日入境劫掠之事。
為此,他還格外配合郭嘉意思地將今年的牛羊“尾款”,從朔方郡一路趕到了武威郡,行到了武威郡的邊界才折返回去。
這場面無疑又反過來給了武威豪族和當地的盧水羌人以第二輪的震撼。
前些年還曾經襲擊過酒泉的鮮卑人,何時成了這等樣子了!
這簡直像是個牛羊生產商!
“這是你給出的一個答案。”喬琰相當欣賞郭嘉這種借力打力的操作,便接著問道:“但光是懼怕,認清實力的差距,對我眼下的目的還不足以盡其功。我需要他們起碼在走通西域這件事上,能替我真心做兩年事。”
她手中的兵力有限,不適合用來投入到太有開拓行徑的事業上。
郭嘉也很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