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長社……
直到踏上前往潁川的路,車行過半日,系統才跟詐屍一樣忽然出了聲:“等等!你難道是從一開始就抱著這麼危險的想法嗎?”
誠如程立所說,喬琰拉攏田氏為己用,誅殺卜己和張伯這兩位黃巾渠帥,一邊在梁仲寧的麾下地位繼續水漲船高,一邊又派遣典韋前去東阿送信,將程立引來濮陽助力——
最終的目標正是長社!
別看兗州地界內隨著黃巾三方統一而陷入了平靜,在兗州以南的豫州境內,漢軍與黃巾的交手已到白熱化的地步。
長社就很不太平。
光和七年三月,右中郎將朱儁敗於波才之手。()
左中郎將皇甫嵩引軍而來,被迫與朱儁一道進駐長社防守。
而長社縣城之外,正是圍攏的波才部黃巾。
準確的說,豫州境內交戰之地並不只有長社一處。但相似的一點是,佔據上風的都是黃巾,比如說——
四月初,汝南黃巾於邵陵擊敗太守趙謙。
三日後,持續收攏包圍圈的黃巾軍將漢軍徹底包圍在了長社城中,儼然是要在這一路展現徹底壓制住漢軍的架勢。
於是也正在程立抵達濮陽後的第二日,喬琰找上了梁仲寧。
他本以為與典韋一道前來的程立與喬琰所自稱的一般,也是鄭玄的弟子,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將他的軍師給一併帶走,誰知道喬琰說,老師對他的指示是,倘若兗州之地並無亂民生變之象,也不如看看,黃巾是否真有傾覆天下,也匡扶天下的本事。
“鄭師夜觀星象,半月前見熒惑晦暗,天生異象,此為大漢火德不興之象,唯見氐、房諸星明亮,分野兗、豫之地。”
聽喬琰這麼說,梁仲寧露出了點迷茫的表情。
漢末星象讖緯之學盛行,對他這種在黃巾起義之前都未有多少進學機會的人來說,顯然還是門檻高了些。
但有些東西他還是聽懂了的。
熒惑在此時沒有火星的名字,在民間以火德星君代稱,而因漢高祖劉邦為赤帝之子,斬白蛇起義,大漢即為火德的代表——
熒惑晦暗,火德不興,對黃巾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而“氐、房諸星明亮”,對應在地理劃分上的兗州豫州之地,好像同樣是個好訊息?
又聽到喬琰說道:“諸星之變,鄭師在高密看不分明,遣我與仲德往潁川一觀,或許正應在波才渠帥與皇甫將軍的一戰中。此事關係重大,請恕我不能再留於濮陽,就此告辭。”
她話畢便朝著梁仲寧拱手一拜,眼看就要轉身離去。
梁仲寧聽星象聽得暈乎,聽這句卻不暈。
他當即一拍大腿,給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做出了決斷:“先生何必獨自前往!豫州黃巾與漢軍相持,我這兗州黃巾前去支援,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梁仲寧也是有些小心思的。
喬琰說星象之變應在兗
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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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免覺得自己好像還真是個天生的統帥之才,若非如此,也不能讓手下兵卒服服帖帖的。
而這兗豫兗豫,兗州在前,難保就不是他要在潁川之戰大放光彩的徵兆。
何況,比起喬琰直接帶著人前往潁川,豈不是跟著他一併前往要更加安全得多?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前兩日巡視軍營,還聽到這些個吃飽了飯的兵卒問起,他們究竟何時能有作戰的機會。
先前梁仲寧不得不含糊地應付過去,畢竟他也沒仗可打。
誰讓張角忙於應戰盧植,距離最近的波才部也在上風,明顯不想將功勞分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