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有變,就需儘快整軍合兵,抗擊朝廷的這一路兵馬。
但東郡屯兵之時,只說三方守望相助,卻沒說要將全部的糧食都給共享了。
卜己卻不這麼想。
他只覺得姓梁的在藏私。
先前兩人推杯換盞之間,勉強達成了個協議,梁仲寧同意將他此番所得分出個一成來,給那兩位瓜分,也算是他們屯兵於濮陽城下,他如今作為“東道主”所給出的支援。
但卜己此人,既能做出先行劫掠村莊,將人轉化為流民後令其被迫裹挾,加入他破城掠地的行伍中這樣的行動,已能看出——
他不是個胃口太小的人。
何況他自覺三人一開始都是黃巾小方的渠帥而已,現在卻已經在統領人數上有了區別,更在心態上有了些飄飄然。
在他看來,梁仲寧先行攻破東郡治所濮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在行軍路線上正好佔據了優勢。
但若論本事,他可實在沒什麼讓卜己覺得值得佩服的地方!
尤其是在聽聞他竟然還仰賴於一童子的指點後,卜己更覺得讓此人佔據有能吃上兩年的存糧,實屬是個浪費。
兩日前,在繼續討要糧食未果的情況下,他得到了梁仲寧的一句“周遭塢堡無數,卜帥何不自便”的回覆。
卜己此人行事魯莽,哪裡經得起此種激將法,當即就帶了人圍攻了其中一處塢堡。
可要知道,這塢堡記憶體糧幾許,與塢堡主的財力和所購置的田產多少,實在大有關係。
田氏——別說放在濮陽,就算是放在東郡,也可以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豪強。
如此一來,卜己以蠻力攻破了那處塢堡之後所得到的收穫,比起梁仲寧的六十萬斛,就實在要少得多了。
人最怕的就是比較。
尤其是在兗州還未有朝廷軍隊壓境的情況下,天然少了一種迫使三人擰成一股繩的外力。
卜己校查收穫的同時,心中對梁仲寧難免微詞更多。
這種怨懟,在他嘗試朝著另一處規模更大的塢堡動手,又一如先前梁仲寧所遇到的情況一樣吃了個敗仗後,在他心中越發淤積了起來。
於是當他見到喬琰和典韋二人招搖過市,甚至看到那小童對著他露出了個挑釁的笑容之時,當即就炸了
() 鍋。
可典韋是什麼人?
武將的先決條件之一的力氣,在他身上無疑是表現得很極端的。
他甚至能單手舉起牙門旗這等重物。
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上,興平年間曹操與呂布在濮陽的會戰之中,典韋應招破陣,著重灌,持十餘小戟,敵方已至五步內他依然面不改色,以戟擲敵,攻破敵陣,令曹操得以引軍退去。
而宛城張繡一戰裡,他縱然力戰身亡,卻也殺出了一條供曹操脫身之路。
這是一等一的虎將!
卜己本打算給喬琰一個教訓,也算是殺雞儆猴看,給梁仲寧一個警告,卻哪裡想到自己啃上的是個如此水準的硬茬子。
典韋早得了喬琰的知會,讓他不必顧及其他,若是有人來犯,儘管殺之就是。
於是這街頭也只躺倒了卜己手下的兵卒而已。
若非喬琰喊出了一句住手,只怕下一刻頭身分家的就會是卜己了。
他後怕之餘,心中怒意也越發高漲。
這便是為何他一見梁仲寧到來,估摸著對方不敢耽擱大賢良師的大事,更不敢當真看著他命喪此地,當即怒喝出聲,以圖先佔據個氣勢的上風。
梁仲寧卻懶得在此時給他什麼面子。
聽聽在他手下人彙報之中,此人找先生麻煩的時候用的什麼藉口!
他竟然說嚴喬在神色之間多有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