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及的憤慨。
“明公!”
那信使哪裡會想到,
現在在那鄴城天子位置上的劉辯都還沒有聽到這個訊息,還沒有條件對其做出何種回應,袁紹就已經先做出了這等激烈的反應。
只見得他好一副眼前一黑的樣子,險些直接仰面就摔倒了下去。
要不是攙扶得及時,可能他不是早前的病症被激化,而是直接被摔出個好歹來了。
在有人支撐住他的身體之時,袁紹也下意識地攥住了對方的手腕,意圖讓自己憑藉著這等手上的發力徹底清醒過來。
可這談何容易!
在對方於寥寥數語之間勾勒出的長安景象裡,沒有任何一件是曾經出現在袁紹預料之中的!
無論是劉協的獻璽,劉虞的讓位還是喬琰的僭位,都不曾被他猜測到!
他雖在數年間的對抗中不止一次地猜測著喬琰的包藏禍心,但那些大多是他在無法對喬琰的行動做出有效攔阻的情況下用來給自己找些心理安慰的說辭,哪裡是什麼確鑿附會之事,可這些東西都在今日變成了事實。
他滿心以為,他能夠透過攻破洛陽從中劫掠來打擊喬琰的威望,卻怎麼都沒想到,在洛陽的戰場上喬琰的缺席,好像只是給荀彧郭嘉等人提供了一個發揮的平臺,而在長安的戰場上,喬琰直接拿下了一種根本不在人想象範圍內的勝利!
對……對了。
他咬牙切齒地朝著那信使問道:“她接下這個位置了是不是?”
方今世道從未有過的女子稱帝,有她於四年前就已經破格擔任大司馬的前奏鋪墊,竟然一時之間還不是最令人覺得難以接受的事情。
反倒是她從曾經的漢臣標杆一躍而成了接下天子位置的存在,更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恍惚。
她今年才多少歲來著?二十三歲?
袁紹只覺自己的胸口一陣發悶,怕是得嘔出一口鮮血來才能夠將眼下的這等症狀給徹底緩解過去。
偏偏他這兩年間在身體調理上越發重視,還真難以出現這樣的情況。
以至於他比任何時刻都清楚地聽到有一個答案蹦到了他的耳朵裡,“是,長安那邊的意思是,因您正進攻洛陽得著急,在這個帝位交接上不適合耽擱太多的時間,不如一切從簡,在十五日……也就是對現在而言的十一日後登基稱帝,隨後發兵洛陽來援。”
“我離開長安前來報信倉促,還不知道其他後續的安排,大概後續回鄴的信使裡會有為明公補充的。”
補充?再補充下去袁紹都要擔心自己直接暈厥過去了!
許攸等人被緊急召到袁紹的面前議事的時候,甚至還沒走進那廳堂,就已聽到了一道隔著門扇都能聽出憤怒的聲音,“那長安是沒有一個漢臣了嗎!這些無膽鼠輩竟然攔阻不住一個女流之輩稱帝,將這漢統棄於何地!”
那個聲音在此時的停頓裡,呼吸沉重得像是快背過氣去,“還不去看看這些慢吞吞的傢伙都走到哪裡了,我看他們要是再不到,長安那頭的登基儀式都該到了。”
那倒是……還不至於。
畢竟還有這麼將近十天的時間呢。
不過喬琰可懶得在此時顧及袁紹的心情。
在決定了登基後的國號和年號後,她全部的精力便都投身在了這場即將到來的登基儀式上。
雖說一切從簡,也說了因為有相當一部分下屬註定了缺席這場登基典禮,她會在天下一統後再行補辦一場特殊的慶典,但登基就是登基,絕不容其中的任何一點地方出現差錯。
“可惜君侯……不,應該說是陛下在早年間就有此等想法,卻從未真在這等儀式器具上提前做出準備,雖說三日設計,十日製作,兩日調整,也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