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邊緣。
波才搶功的心態,讓雙方的營寨並非並行於長社城外,而是波才部鎮守第一線,梁仲寧的營地在外圍。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種佈置,讓兗州這方的黃巾並未第一時間意識到,這種聲音和動亂其實來自於長社漢軍。
他們看到的只是,這一層夜幕紅影裡,波才部計程車卒攜著兵甲刀槍,踩過藩籬而來,被模糊的光影映照出了一種如狼似虎的架勢。
這情景絲毫也不像是來尋求幫助的,反而更像是昨日渠帥被喬琰影響當眾說出的“提防對方不安好心”的話得到了證實!
他們果然來夜襲了!
而誰也不知道這群人裡,到底是從何處陡然射出了一支利箭,正中兗州一方士卒的胸膛。
也正是這一支箭,瞬間激化了兩方的矛盾,拉開了夜戰的序幕。
波才部還未從這驟然發生的驚變中反應過來,也並未說出求助二字,就已迎來了兗州這方黃巾出於“自衛”的出手。
這甚至還是一場以逸待勞的出手。
喬琰對軍營夜巡佈置的安排,正在那臥底之人領人來投的方向,此處恰恰是梁仲寧麾下於夜間能最快調配出作戰勢力的所在。
在這種起先還是誤會,後來便成了真打的混亂局面下,無疑是給兗州一方贏得了優勢。
波才部本就覺得梁仲寧這邊乃是強軍,現在驟然遭到迎頭痛擊,無疑是加深了這種固有印象。
算起來這兩方的作戰能力也很難比出個所以然來,可在這種倉促的交手裡,士氣無疑是一項尤其關鍵的影響因素。
搶先佔據優勢的一方,士氣也多會繼續累加下去。
但這還不夠!
起碼對喬琰想要達成的目的來說,還遠遠不夠!
夜來突襲中,在兗州黃巾營盤內點起的火把,在她的眸光中映照出了兩團血色。
在她目光巡遊,確保這雙方相鬥起勢果不出她策劃的時候,這血色中更是透出一抹難言的銳利。
這世上本沒有全然不可窺破的計劃,她還需要再做一點事情才好。
她可不會錯過,在她耳聞的廝殺交鋒之聲裡,已經隱約混雜了幾聲高呼“誤會”的辯解,這種聲音也遲早會傳到梁仲寧的耳中。
梁仲寧雖然有點蠢,卻起碼並不是個聾子!
喬琰無法確定他會不會因為聽到這樣的辯駁之聲,而讓手
下的人先行住手。
他甚至因為己方的優勢局面,朝著交戰的前線又邁出了幾步,顯然是因為有恃無恐。
可這也恰恰讓他更容易聽到那些聲音。
如此便不妙了。
以兗州黃巾的人數,若是作為波才部的後備援軍,傅燮和朱儁打出的優勢,只怕在頃刻間就會蕩然無存,而皇甫嵩以夜幕火影製造的恐慌局面,倘若被人看破箇中奧妙,同樣也不會再能起到這樣的效果。
所以她還需要做一些事。
也正是她在得到皇甫嵩回信的那日說的,讓典韋擔負起重任去做的那件事。
她前兩日除了讓人臥底入了豫州黃巾之中,還弄來了一身足以讓人看不出面目的盔甲——從波才部的兩士卒身上扒下來拼湊而成的。
這盔甲放在旁人身上或許會是個影響行動的負累,對典韋來說卻絕不是。
在喬琰暗中抬手示意之時,典韋忽然一個猛衝竄入了波才部的隊伍中,快速成為了他們之中的一員,又忽然挺身而前,一把攬住了朝著這方刺來的長矛。
即便並無甲冑傍身,這陸戰驚人的猛士只怕都敢做出這樣的舉動,更何況是此時!
被他一把鉗住的長矛隨著他的一身怒喝盡數落到了他的手中。
這些人未必不記得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