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公孫度對於自己做出的這個判斷更加深信不疑。
可此時他要是領著下屬跟對方面對面地坐著,說不定還能跟對方談談“公正”一說,奈何眼下的情況中,他鬢邊還有海水在往下流淌,怎麼看都不是個能跟人正常交涉的狀態。
那獐子島廣鹿島上的漁民只能屈從,他也當然只能如此。
好在對方沒有將他長期扣押作為人質的想法,他還有脫身之後跟對方算賬的機會。
還沒到他徹底失敗的時候!
大不了就是先給對方一點好處。
他緊繃著麵皮,擠出了一句話,“行,讓我的兩個下屬,帶著我的親筆書信去附近的城池調動物資和人手。”
公孫度怎麼想都覺得,要是讓他就這麼白白地將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戰馬和兵員交給對方,簡直就像是在他的身上割了一刀。
可要是他並不願意交出去,只怕這夥人不會將他給放回去。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全靠著他的下屬達成的,於是他心頭想法一轉,想出了個好辦法。
在這封讓下屬帶回去調馬調人的信函中,他將馬匹和人手的數量寫得比起這幾l艘船隻所能運載的數量稍多了些。
陸議朝著這信函上的數量瞥了眼,覺得這位遼東太守真是沒被他們的這出天降拍竿給打服,居然還在此時玩起了這種戲碼。
但他的這出決定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意外,也顯然是正中下懷。
公孫度玩的這點心思,還省了他們不少事。
“等接手第一批
士卒和戰馬之後,我們就將公孫度放回去。”
在從公孫度的面前走開後,陸議便對呂令雎開口說道,“讓人傳訊孔明,既然公孫度的人已經在這裡了,沓氏那邊的兵力就可以收回來了,讓一部分戰船回到獐子島接應,正好給公孫度下一次驚喜。”
呂令雎當即讓人分出了一艘小船,在公孫度未曾留意到的角落忽然離開了這邊的船隊,朝著西面行駛而去,其他的船隻則帶著公孫度這個人質一道朝著西安平的方向回返。
當他們緩緩開入鴨綠江口,順著江流北上抵達西安平城下的時候,公孫度的下屬早已將府君被擒獲而他們需要拿出“資源”來置換的訊息送到了城中。
先前這城中的守軍將領對於公孫度擊敗敵軍抱有多大的期待,收到了他的敗績之時就有多麼沮喪。
可再看到那些兩次打砸這座城池的樓船戰艦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顧不上什麼沮喪和對公孫度的埋怨,只能先按照公孫度所吩咐的,將該準備好的贖人籌碼給拿出來。
馬匹這種東西,在對方是開著船來,搶劫完畢就跑的情況下,確實是不太方便運載走的,現在它們卻被從馬廄之中驅趕出來,在船艙之中單獨的隔間內關押穩妥。
>br />
公孫度眼看著這一幕,心中都要滴血了。
他苦著個臉,隨後看著城中卸掉了甲兵、體格健碩計程車卒,也被一個個驅趕到了戰船上,將船上裝不下的平民給送下船來,更覺得眼前的景象是對他來說的莫大屈辱。
所幸那幾l個“悍匪”還知道沒讓他在此時直接露面,也就沒將這被人所俘獲的丟臉丟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公孫太守還真是挺慷慨的,送了士卒不說,還將他們的家人也給一併送上了。”太史慈忽然開口,打斷了公孫度在心中的腹誹咒罵。
為了確保他能夠成功地逃脫魔爪,公孫度只能回道:“這不是為了防止這些士卒不肯上船,進而引發什麼不必要的動亂嗎?若真如此,對我們兩方都沒什麼好處。”
他頂著太史慈玩味的目光,一副坦然的樣子,就差沒指天發誓,自己確實是在此事上表現得很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