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餘暇來考慮出兵之事。
光是內部的種種麻煩就已經足夠讓她應接不暇的了。
同時,在建安二年的秋日,盧植到底也是上了年紀,在從池陽醫學院查驗出了身體狀況不佳後,也從太尉的位置上暫時退了下去。
以袁紹看來,這就是喬琰在朝堂上又失去了一個堅決支援她行動的存在。
哪怕接任太尉位置的是皇甫嵩,盧植之子盧毓也在跟隨了陳群進修一年後轉入樂平書院就讀,還是不能改變喬琰在朝堂勢力上的削弱。
袁紹收到訊息,不由連著睡了好幾個晚上的安穩覺。
但事實上呢?
喬琰並不覺得這些情況對她而言是致命的。
百姓雖然容
易被帶節奏,在學識和見聞上能保持自己判斷力的也並不多,但他們有一條最為直白的評判標準——
他們在治下能過上的日子。
建安二年的耕作比起建安元年越發步入正軌,去年的畝產五石對他們來說顯然只是個開端而已。
袁紹不敢放手去打破的耕作規矩,在喬琰這裡卻沒什麼不可變更之說。
在去年的成功證明之下,這些關中民眾自發地遵照著長安朝廷發出的種種詔令行事,以至於當秋收之日到來的時候,這裡的畝產已經達到了七石。
又增加了!
即便喬琰沒有刻意再將這輪畝產的提升,以記載於樂平月報的方式對外發行,這份畝產資料也在秋日裡給了袁紹以一記迎頭痛擊。
再有多少所謂“德不配位”
“長安偽朝”
的說法,對長安的百姓來說都沒有那麼要緊。
能讓他們吃飽飯的就是好朝廷。
何況,十月里長安雖然發生了地震,但朝廷對這次地震所做出的種種補救措施堪稱高效。
他們一面將京畿之地坍塌的棚屋快速完成了修繕,一面又對各家各戶的損失進行了部分賠償。
與此同時,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地震造成房屋坍塌破壞,在十一月裡,趁著冬日的務農空閒期,由官方組建了人手對這些待建和已建的房屋結構進行了最佳化。
劉元卓所發明的珠算在這等規模的測算中,終於表現出了其更廣泛的應用價值。
而種植到第三年又已經經過了一輪擴種的棉花,早在十月裡就已經完成了收穫,到了十一月,便成了送抵京師大規模發售的棉衣。
以至於當十二月的地震再次發生的時候,眾人擁著棉衣,蹲在街頭,還交流了一番各家房子還挺頑強地撐到了最後。
也該當慶幸的是,十月和十二月的這兩次震級相對來說強度都不大,比起地上建築所受到的影響,可能還是在關中進行修建的水利工程受到的影響更大些,但也正好趁著冬日的枯水期完成了一輪搶修,並不會對明年造成影響。
這些有條不紊的舉措傳遞到外界,無疑是讓袁紹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沮授建議他趁著對方遭災之時,與其去考慮用輿論來給喬琰添堵,還不如想想如何趁著這段安穩時期積累軍糧、擴張軍隊。
按說,這些他都有在做,可耳聞長安那邊的動靜,哪怕明知對方是遭了災厄,他也從這些應變裡感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
想到棉花和醬油這兩件從關中風行到各州的東西,袁紹更是覺得之前從田豐那裡拿到的幾樣東西不香了。
馬蹄鐵確實是好東西,但休戰狀態下他幾乎沒有什麼用到此物的機會。
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騾子是生出來了不少,卻還遠不到它們可以被派上用場的年齡,只能說好在按照其展現出的負重能力,若是再過上個兩年,便是從事農活與負載軍資的好幫手。
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