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去掰扯涼州地界上的民生治理問題。
董卓自己出自涼州,也就清楚地知道,像是涼州這樣的地方,一時的打贏絕不代表著對方的臣服,要真紮根於此處治理,簡直是個燙手山芋。
涼州曾經在三四年間更換過五任刺史,歷代的太守也都是高危職業,要將其治理妥帖,令其成為自己的助力,很可能不是在讓她出兵長安越發順理成章,而是在拖垮她的實力。
不管能不能真達成這個拖垮的目的,只要能讓她在幷州數年間的積澱都砸進涼州這個無底洞裡,而董卓卻能在長安休養生息,招募兵員,積極備戰,他的處境也就比之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先生說得不錯,我們按兵不動,讓袁紹來拖喬琰的後腿,確實是最合適的策略。”
董卓幾乎想要上前去握著賈詡的手發表自己真誠的感謝,卻見對方朝著北面望去,神情中似有悵然之色。
他琢磨著
賈詡大約是在擔心自己身在幷州的妻兒,又先收回了手,免得自己過於激動的表現反而讓對方有什麼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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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為頭來朝著董卓看去的時候,神情已恢復了從容。
“相國此時還不能高興得太早。喬燁舒並非不擅治理之人,涼州只能牽絆住她的腳步一二年而已,若涼州不可過多投入建設人力,她要決斷取捨不會猶豫。”
董卓悚然一驚,意識到自己先前估計的以涼州拖垮她的想法,過於理想化了。
但想來也對,喬琰這種人物到現在為止都沒出現明顯的短板,就算是奔襲塞外之事稍有些少年意氣,也沒出現過孤軍深入而被敵人截斷後路的情況。
她不貪,不會將自己賠進去。
不能太小看她!
“先生的意思是?”
賈詡回道:“一面依然確保各地隘口的把守,為防將領戍守一地出現習慣性鬆懈和防守誤區,不如以三方輪轉調撥之法,限四月為期互相輪換。也可防止其中一方將領為幷州方面接觸。”
董卓心中思量,防止部從裡出現內應這件事,確實有提防的必要。
不過段煨能守得住涼州入三輔的要道,另外幾人能不能守得住還是個未知數。
像是剛投效過來的閻行,也是不能駐紮在此地的。
所以這個建議具體如何執行,還需要斟酌一番。
但想想賈詡這個建議是站在他這邊的利益考慮問題,董卓還是頷首回道:“先生所說甚是。”
賈詡又道:“其二,以天子缺糧之名從益州採購米糧,快速平衡長安谷價。往來運糧之間若成慣例,倘使相國有朝一日必須取下策兵進益州,也多了一個幌子。”
董卓面上剛浮現出幾分喜色,就聽賈詡以相當凌厲的口吻說道:“這等交易之中就莫要用小錢了。”
“……這是自然。”董卓尷尬地笑了笑。
劉焉在董卓退守於長安之後,接下了董卓為了拉攏人而在益州牧名頭之上又加封的大司馬,也對董卓將他長子劉範放回來的舉動表達了謝意,可要說劉焉對董卓能有什麼好感卻絕無可能,至多也就是在面子上過得去罷了。
這其中無形中的潛臺詞就是——
他劉焉在益州境內安分守己,董卓也別想對他指手畫腳。
只是作為交易,在劉協與劉辯之間,劉焉會傾向於選擇劉協。
所以董卓如果想以益州的糧價購買到一部分用於長安支出的米糧,可以。
若要憑藉此事在益州佔據到什麼便宜,不成!
但董卓心中暗忖在賈詡這句話中給他畫出的保命大餅,又琢磨著,就算不能用小錢,這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