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卒之中挑出來進行懲戒,從漢中平原的一頭打到另一頭,大概就是這樣的時間了。
但很顯然,身在漢中的張魯和張修等人絕不會拿出這種束手就擒的姿態。
張魯還是先被喬琰在元月之初從武都郡趕回漢中的。
他既已明知在喬琰的手底下討不了好,也就自然不會做出開城迎敵的舉動。
與他同在漢中的張修,在昔年的黃巾之亂中也得被歸結入亂黨的範疇,還是被劉焉擊敗才成為對方的臣屬,在本身的進攻性上是表現得很明顯的。
但這樣的兩個人好像非但沒有給喬琰製造出什麼麻煩,反而成就了她速攻漢中震懾劉焉的戰功。
這個“不足六日”的結果給出,已經不難讓人想到他們二人的結果了。
以至於在這報信之人隨後告知他們張魯外逃,張修身亡的時候,眾人心中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然而這並不能解決一個問題,她是如何做到的?
可惜這個信使是跟著荀攸那一路行動的,要讓他解釋清楚其中發生了何事,著實是有點難為他。
若非要他說的話,他也只能說出,他們是從駱穀道進入的漢中,這一路如有神助地走得格外順遂,連山中蛇蟲都對他們繞路退避,甚至還有一個直接一頭栽進了熱鍋裡。
隨後他們便直取成固縣,奪取下了漢中平原的中部縣城。
在分兵四路的三日後,張魯率軍六千從成固城下而過,朝著龍亭方向進軍,又過了一日,張魯朝著成固逃奔回來,在以為此地還是他所屬之處的情況下,遭到了城中發起的伏擊。
張修命喪當場,張魯則逃回南鄭。
但在兩日後就聽聞,南鄭和沔陽這兩座對漢中最重要的隘口城市,已經落入了他們這邊的掌控下。
這話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
每一個字聽來都不像是現實能出現的事情。
這麼看來還是要等喬琰來給出個解答。
好在她也已經快到長安了。
這送抵長安的百萬石軍糧也著實是一記對民眾來說的定心丸。
“大漢幸甚能有此等勁旅啊。”劉虞不由感慨道。
此時已暫時散朝散會,
他這話是跟自己的下屬鮮于輔說的。
他說完又蹙眉說道:“趁著大司馬還未曾回返長安,
還有件事得先定奪下來。”
喬琰沒有這個謊報軍功的必要,
可見這六日定漢中,一舉威脅劉焉不敢擅動的戰功是實打實的。
雖然在這場會獵漢中之前,已經為了讓喬琰能在身份上壓制於劉焉這個大將軍之上,對她給出了大司馬的名號冊封,但當她帶著漢中大勝的戰績和這樣可觀的戰利品回返後,劉虞是不能對她這等功勞視而不見的。
無論如何也該當對她給出賞賜,才能讓人覺得這是有功必賞。
在方今這個時局下,也必須對武將做出足夠的封賞才能讓他們誠心歸附。
可問題來了,若要封賞喬琰的話該當如何賞?
她已經是幾乎封無可封的程度了!
若要論爵位,列侯五等之中,縣侯就是最高的。
在漢朝初年的時候,因為彼時的都城沒有從長安搬遷到洛陽,“關內”作為天子腳下,關內侯的尊貴程度要比起關外的侯爵地位更高,按照這種說法,劉虞可以將喬琰的樂平侯改到關內來,同樣選擇一縣之地,甚至可以加其所能管轄的戶數。
比如說,皇甫嵩的槐裡侯就是個典型的關內侯。
但在中平四年的年末,漢靈帝折騰出來了一個斂財的新方式,叫做買賣關內侯。
這個操作導致了關內侯的含金量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