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袁紹的角度來看,這個訊息意味著喬琰將會透過限制酒水的生產,累積出一筆更加可觀的糧食,用於隨後的“徵東”行動。
即便是退一步,這個舉動為的是讓酒水私營變成官營,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好消
息。
酒業的暴利讓它在成為官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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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敵方又一項讓自己實力提升的途徑。
現在倒好,不僅是長安那邊的“長”,還有他這邊的“消”。
豫州境內的這場敗仗來得太猝不及防了。
更麻煩的是,為了宣告自己絕不接受袁術對自己做出的無妄指責,也為了宣告自己在汝南袁氏中並不遜色於袁術的地位,袁紹在將文丑派遣出去之前還宣告過——
他對袁基的病故無愧於心,也深表惋惜,更痛心的還是汝南袁氏居然要出現這樣兄弟鬩牆的情況,所以倘若袁氏先祖對他有所庇佑的話,必定會讓他在此戰之中得勝。
但現實是,他非但沒有得勝,反而被人陣斬了自己的大將。
那麼他先前的那些宣告,也就變成了個笑話!
雖然袁紹沒有做出什麼歇斯底里的暴怒之舉,但從下方眾位謀士的視角看去,袁紹此刻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按在桌案上的那隻手也緊繃著手指,像是想要從前方攥取些什麼,極力剋制了許久,方才重新舒展開來。
袁紹已經完全可以想象,這個訊息在明日的鄴城朝堂上會掀起何種軒然大波。
那些人又會需要他做出什麼樣的解釋。
但或許是因為這種極端的危機,反而讓他的頭腦保持了清醒。
當他緩緩開口的時候,他說道:“聯絡陶恭祖南拒孫策,令……令曹孟德出兵,先下潁川后取汝南。”
袁紹太瞭解袁術這人是個什麼脾性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覺得,要讓袁術主動和孫策發起聯合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他甚至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這個結盟孫策的舉動會不會根本不是袁術本人來操作的。
不過現在再去計較這個決定是如何達成的,已經沒有太多意義了,他只需要考慮接下來的應變措施。
袁術剛剛得勝,必定處在得意忘形的狀態,在這個時候只有給他以一記迎頭痛擊,才能扭轉輿論的局面。
但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審配說道:“明公想趁著袁術志得意滿之時回以顏色,這個想法是對的,但這個人選不能選擇曹操。袁術麾下既然有能想出聯盟孫策且說服袁術成功的,必然也會想到明公為了挽回局面而出兵的可能性。曹操一旦調兵,目標就太過醒目了,難免先被敵方所防備。”
袁紹心中思忖,好像確實是審配所說的這個道理。
別到時候好好一場反擊戰,又成了他丟臉面的情況。
再一想來,在這種時局下他也越發沒法保證,曹操到底會不會對他的指令表現出陽奉陰違的態度。
放在其他時候還不那麼要緊,放在眼下,卻是貽誤戰機的大事。
“正南所說不錯。”沮授起身回道:“此時情勢危急,與其讓曹操來做這個討伐袁術之人,還不如換一個。我想嚮明公請戰於豫州,再向明公借一個人。
() ”
“一個人?”
對於沮授的主動請戰,袁紹絕對於喜大於驚。
沮授確實不能算是個純粹的謀士,在冀州青州境內的亂象幾乎已經完全平定的情況下,他這位騎都尉有這個出兵的條件。
以沮授的智謀,也當然可以做到隨機應變。
沮授回道:“不錯,我只要一個人和一道詔令,其他的部從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