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荀彧不由覺得,別管喬琰到底有沒有私心,她舉薦到大司農位置上的,確實是那個最為合適的人選。
可荀彧又哪裡會想到,程昱這傢伙現在滿腦子想著——
君侯只有他們這些下屬了啊!
在篡奪大漢之事上,他們得更盡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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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琰還不知道,因為梁國喬氏族人的到訪,讓程昱就差沒給她打上美強慘的標籤,甚至打定了主意要在替她謀朝篡位的大業上更多一份努力。
她這會兒已從駱峪進入了秦嶺地界。
秦嶺的北坡比起南坡更有一種雄奇壯麗之態,在這個二月中下旬的時候,山嶺高處的積雪還未曾徹底消融,在低處則成為了山澗流水。
北面的這些河谷流水往北匯聚入渭水,南面的那些就匯入漢水,維繫著這兩條河流的部分命脈。
已並不是隨同她第一次出征的趙雲、褚燕和姚嫦三人各自整頓好了隊伍,以褚燕為先、趙雲居中、姚嫦殿後的順序,形成了一條流入駱穀道內的長隊。
合計萬人的出兵比起早前的進攻涼州和長安都要少得多,但在駱穀道這樣的地方,不乏棧道承載能力薄弱的地帶,比起人多勢眾,反而還是人少更為穩妥。
何況漢中乃是個河谷盆地,是可以和益州的其他部分斷絕開聯絡的,要進攻此地確實不需要極多,只要能夠把控住有利的局面就夠了。
此時在喬琰手中的乃是一副早年間由朝廷軍隊入漢中平定板楯蠻記錄的地圖,這幅地圖對駱穀道上的路線標註還算清楚,但繪圖的制式,著實是讓她沒法看明白的那種。
好在,在她並未親自身處此地的時候,得到她叮囑的益州行商之人就已經繪製出了另外的一張路線圖。
現在便等同於是三張地圖在進行相互照應。
但即便有這樣堪稱利器的存在,要想經由此道翻過秦嶺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難怪會有“絕欄縈迴,危棧綿亙”這樣的說法。
當真是一片駱谷春深未有春的景象。
喬琰抬眼朝著遠處的山嶺看去,心中感慨。
感慨之
() 餘她也不免慶幸,她所擁有的部從在這等環境下的適應性遠比常人要高。
而在有棉衣防寒,糧食又能以風帆車方式運載的條件下,要橫跨秦嶺所需面對的困境,也要比尋常軍隊小得多。
在數條經行的河谷道間,海拔約莫在兩千米上下的山樑,對於訓練有素的黑山軍和一度處在更加惡劣條件下的羌人來說,更不是什麼難以逾越的屏障。
相對來說麻煩的,反而是趙雲所率領的騎兵隊伍。
但跟隨趙雲駐紮在長安的扈從,有些甚至是在他早年間還在幷州的時候就訓練起的人手,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令行禁止。
喬琰朝著趙雲看去,見他牽著自己的馬匹走在了騎隊的最前頭,測驗著棧道的耐受程度。
背景的高山巨川連帶密林深深,映襯著在山嶺間徐徐前行的隊伍,變成了一條點綴在山嶺之間的黑線。
這與行軍在涼州境內又分明不是一種體會。
很難想象到了唐代,此地也能形成五里一郵,十里一亭的繁盛景象。
可也正是這種行路的艱險,讓漢中的張魯張修等人絕不會想到,他們會選擇走這條尚未徹底開闢的路徑來奇襲漢中!
當他們行路七日後,便已到了八里關,再往前經過貫嶺梁,抵達白草驛後不遠,就是儻谷口了。
也就是駱穀道的最南端。
雖此時還未到天色昏昏,還能往前走出一段,喬琰還是當即下達了讓眾人停下休整的指令,等到明日精神飽滿後,再翻越前方的山樑。
也不怪她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