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男人左右看了看,便發覺同在清理房外汙垢的不少人都在此時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連忙抬手解釋道:“我冤枉啊各位,我只是在想,這城外的各項事務還缺不缺人幫忙。這洛陽形象翻新之事我當然不可能偷懶,陛下不是也說了嘛,冬日將近,原本就是要監督著我們清掃內外,以防疫症突來的。”
“陛下此番還帶著關中兵馬回來的,哪裡用得著你去操心城外的情況。”鄰人笑道。
他們不必操心的何止是這些慶典之中的建造情況。
關中的糧食和北地的肉食都在以一種依然平穩的方式運送到洛陽。
今年天時帶來的豐收,在扣除了這一部分行軍的消耗之後尤有不少節餘,足以支撐起明年喬琰意圖推行的減免稅賦一年的舉措。
雖說這個指令大約會在明年元月再宣讀下去,而不是趁著此時,但這數萬兵馬進駐京畿卻並未對民眾的生活造成擾亂,糧價也並未因此而攀升,對他們來說,已該當算是個好訊息了。
甚至又有一批新的棉花因秋收的緣故,恰好和這些兵馬在前後腳之間抵達了洛陽,能讓他們趕在冬日之前,以依然相對低廉的價格置辦起過冬衣物。
這男人低頭就見自家的孩子摸著身上的新衣,朝著他問道:“阿爹,這洛陽的慶典上會有報紙上說的禮花火炮嗎?”
應該會的吧。
那可是隻有長安城中的百姓有緣得見,而其他地方的人只能從旁人的
記敘和繪畫中看到的東西。
現在則輪到他們見了。
見父親點頭,她便又問道:“那天上的火星會落到新衣服上嗎?”
“怎麼會呢?”她剛問出這個問題,就聽見一個打馬路過的女將軍朝著她回道:“陛下有庇護萬民之意,那這煙花當然也得繞著人放。”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就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跟這個女將軍同行的女官一聽這話臉就黑了,在她們往遠處行去的時候還傳來了幾聲抬高了音調的交談。
“你不要這麼帶壞小孩子行不行……”黃月英無奈地扶了扶額,“萬一她真的相信你說的煙花會自己讓開人群結果湊上去了,鬧出點什麼安全問題,這麻煩可就大了。”
別小看孩子的好奇心啊!
呂令雎難得認真地回道:“你這就多慮了。我等遵從陛下行軍指令,在攻破敵方營壘的時候如此,在守衛這出慶典安全的時候仍舊如此。要是真讓這孩子接近到能受傷的距離,那我們也好趁早別幹了。”
“再說了,你看到那個孩子問話的時候還在用手摸著新衣服嗎?”她原本跳脫的目光都在此時顯示出了幾分追憶過去的悵然,雖只是稍縱即逝的一抹神色,但黃月英覺得這應當並非是她的錯看,“你放心吧,她不會湊太近的。”
“你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想想這出在洛陽城裡的煙花能不能比起當時在長安城中的更加氣派,再想想那紡織的機器還能不能再進行一番改良或者擴大生產,讓她們再多一件置換的衣服呢,對吧?”
黃月英剛想誇呂令雎這幾年間成長不少,又忽聽她話鋒一轉,“不過你說到衣服,我倒是想起來一個問題,這出慶典上,陛下是預備穿甲冑還是天子冠冕?”
黃月英:“……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呂令雎回道:“誰讓陛下說的,這是這場平定冀青二州的戰事論功行賞,算起來陛下自己還是主帥呢,自長安號召出兵之時她身上穿的便是甲冑,按說今日這麼穿也沒錯。”
“但這又是昭告四海歸一的慶典,好像還是穿天子冠冕華服更合適一點?”
“要不頭頂十二旒冕,身上穿甲冑?”
黃月英已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