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說,原本的委任乃是權宜之計,如今黃祖因戰立功,不如給其更廣闊的發展空間,讓其去做揚州豫章郡的太守。
而漢中張魯,乃是益州境內五斗米教的“師君”,因其母親美貌頗得劉焉看重,連帶著得到了劉焉的信任。
劉焉本是打算讓其取代漢中太守蘇固的位置,坐鎮漢中。
但若成為武都郡太守,對劉焉來說也不虧。甚至還更說的通。
賈詡繼續說道:“這兩道表奏一旦發出,相國和天子都不必做出任何的應對,沉默便好。”
董卓茫然問道:“這是為何?”
賈詡給他解釋道:“順水推舟罷了。”
“相國想一想,如若喬琰此舉合規,那麼劉焉和劉表的兩道奏表是不是也同樣合規?”
“若孫策可以做討逆將軍與會稽太守,張魯、黃祖也可以去做這個武都太守和豫章太守。且這二人還是漢室宗親,立場更加中正。”
董卓點了點頭。
賈詡接著說道:“黃祖若為豫章太守,劉表和孫策之間的交戰便擴充套件到了揚州境內,可保荊州境內太平,劉表能從中受益。張魯若為武都太守,益州更可扼守門戶,劉焉也能從中受益。”
聽到這兩人能得利,董卓本還有些不滿,卻又聽賈詡說道:“但此二人得利絕沒有相國多。黃祖乃是劉表的臂膀之援,若入揚州與孫策相鬥,勢必消磨實力,反給相國謀劃荊州機會。張魯若入武都,以喬琰心性,遲早與之相鬥,劉焉便被拉入了戰局中,替相國作刀——”
“您如今還覺得,這是他們二人得利嗎?”
董卓聞言一怔,朗聲笑了起來,“不錯,是我獲利。先生啊,正如你所說,如此一做還有一好處,她喬琰表奏一人,便有兩人按照同樣的方式被表上來,數量上她也吃虧!”
妙計,當真是妙計!
這就叫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可等到賈詡離開此地,回返到自己的住處,便罵了董卓一句“蠢貨”。
他這建議看似是讓劉焉、劉表和董卓人人滿意,但實際上呢?
武都郡根本不在喬琰的屯田範圍內。
在這一片地界上,當地的三姓豪族、原武都郡太守蓋勳、被喬琰派往武都的徐庶相互制衡,若再加上一個傳教的張魯,可算是混亂個夠本。
徐庶
() 深得程昱真傳,這種油鍋添水的環境反而更適合他發揮。
而荊州分出黃祖入豫章,真正得利的到底是董卓還是另有其人,只怕還尚未可知。
若再深究下去,這三條從未得到過劉協準允,卻被繼續執行了下去的奏表,無疑是將漢室的臉面又往地裡踩了一腳。
那破壞規則的發起人手持討伐董卓的大義,所以跟風的兩人才是罪魁禍首。
更為諷刺的是,他們還是劉協名義上的親戚。
所謂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不過是以漢室宗親削弱大漢皇室的威嚴罷了。
再者說來,喬琰可不會在乎,從此時到董卓覆滅期間,她為此規則所掣肘,是否將不能再發出第二道委任的奏表。
一來她原本就不打算再在此時過度消耗自己的名望。
二來,這封奏請孫策為官的上書,越是獨一無二,也就越是顯得幷州牧對孫堅父子情義深重。
所以最大的得利者,還是喬琰。
賈詡無疑又立了一功。
不過這當臥底怎麼就這麼難呢……
就差一點,他就要喊董卓岳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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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番暗流湧動的官員委任中,一年之內最為寒冷的時候到了。
撲簌的落雪,讓雲中長年積雪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