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接下、卻不能否認其存在的驃騎將軍名號,正和武威郡建立由來相互呼應,顏俊便橫看豎看,只覺喬琰這份冷淡的神情下,還帶著說不出的肅殺意味。
聽聞喬琰要駐紮軍隊在城內,更要在隨後在盧水流域屯田,顏俊臉上擺出的笑容更是有些僵硬。
這算什麼?鍘刀就直接擱在頭頂上嗎?
他轉頭又看到,喬琰帶來的幾員將領似乎是一個賽一個的能打,而她後方的軍隊更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在涼州之戰中受到什麼環境的影響。
此等表現讓顏俊不得不懷疑,若是稍有不稱她意思的地方,會否給自己的家族招致滅頂之災。
他又連忙將請對方屯兵在城外的話給吞嚥了回去。
甚至在快速和族中之人商量後,決定
再給對方提高一番接風洗塵的待遇,以顯示出示好之意來。
但這種待遇好像並沒有得到有些人的捧場。
呂布喝了一口送上來的酒就皺了皺眉。
他一度被喬琰的燒刀子慶功酒給直接放倒過,但那早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喝慣了幷州境內的烈酒,他覺得自己早年間喝過的那些酒水都變得沒滋沒味了起來,更別說是他現在入口的這酒。
他嘀咕道:“這酒酸不酸,甜不甜的,哪裡配得上邊地風味。忒沒勁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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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杯中的酸甜之酒正是葡萄酒。
盛酒所用的玉杯就是酒泉和田玉所做的夜光杯。
在今日這宴乃是一夜宴的情況下,還正應了那“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說法。
見喬琰說完這話便朝著他看了過來,作為此地東道主的顏俊連忙回道:“不錯,這正是昔日孟刺史買官所用的奇珍美酒。”
想想一斛酒所代表的價值,這頓晚宴上他拿出的酒水,已可算是大出血了。
但為了討好這位兵權在握的樂平侯,他也只能走破財免災這一條路。
他又伸手指了指喬琰面前的餐盤,討好地說道:“君侯再嚐嚐這肉如何?”
在他們談話之間才完成了炙烤分割裝盤、送到了面前的羔羊肉,其中的羶味早在以蔥薑蒜和豉汁調味的時候清除得差不多了。
因祁連山腳下的牧場條件實在優質,又經過了本地豪族的精心優選,要成為配得上葡萄美酒的入宴之物,這羊肉的品質也遠高於幷州本地養殖以及從鮮卑人那裡搶來的。
這確實是一等一的好肉。
喬琰慢條斯理地享用著這頓晚膳,一邊覺得來這一趟不虧,一邊在心中斟酌起了另一個問題。
她原本是打算將這武威郡內的豪族,先拉出來一個出頭鳥打壓打壓的,也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她才在帶上了預備留在此地管理屯田的趙雲之餘,還帶上了同為豪強出身的麴義,以及最適合用來做刀的呂布。
但今日這頓晚宴上的東西卻提醒了她一件事。
以方今時代下,葡萄酒的儲存做不到後來那麼容易,葡萄酒的釀造也沒有成體系。
否則不會在漢靈帝時期,一斛葡萄酒還能比得上萬千奇珍,買到涼州刺史的官職。
所以被顏俊拿出來當做待客之物的葡萄酒,極有可能不是本地釀造的,而是從外頭傳進來的。
這些本地豪強,也確實可能保留著通行於絲路之間的人手。
那總得——
先將這些商隊給挖掘出來,再來玩卸磨殺驢的戲碼吧。
喬琰想到這裡,抬眸朝著顏俊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但以顏俊看來,這種神情的變化,無疑代表著,這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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