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皇甫嵩的手下有多少人手,此人又有多少本事,他差不多是有數的。
可若是幷州牧來襲就大有不同了。
對方能夠作為一個涼州的外來人氏,一路推進到高平城下,本身就已不可能是一支人數過少的隊伍。
她能以這樣快的速度攻破外城,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想到先前他彙報給了韓遂訊息後從他那裡得來的判斷,鍾羌首領不由在內心大罵了一句“韓遂誤我!”
但他在此時怪責於對方的評判出了錯可沒什麼用。
還沒等他帶隊抵達城下,那被攻城槌撞擊的第二道城門,已經無法避免地在甕城沒能起到阻攔效果的情況下,被順著朝內開啟的方向轟了開來。
偏偏甕城連線著的城牆上,守軍給幷州軍造成的殺傷極其有限!
他們一面得承受登上弧形甕城牆計程車卒對他們的打擾,一面又會被幷州軍裝備完善的盾牌攔下箭矢。
尤其是其中那個將聲音放得最大的傢伙。
去年的進攻洛陽好像還未讓他徹底舒張開手腳,半年的磨刀霍霍只是讓他在積攢氣力,現
() 在面對著這座涼州堅城,
可算是給了他一展身手的機會!
他倒也確實沒因為個人的孤勇而誤事。
他只是身先士卒地衝在了最前頭,
仰仗著身上鎖子甲的防守能力,一路殺入了城門門洞之中。
值此之時,控制攻城槌車計程車卒,按照他們早前演練的那樣,快速地將槌車引領到了一旁,給後方快速湧入的幷州軍讓開一條道。
而進攻兩道南面城門的得手,正讓這些潮水一般湧入高平城中計程車卒,發出了一聲交織的呼喝聲。
這彷彿是對他們取得階段性成果的喜悅慶賀,又彷彿是因為凌晨的疲憊正需要這樣的一聲來完成士氣的激勵。
可無論是哪種理由,毋庸置疑的是,當鍾羌試圖給這些入侵者以好看的時候,從對面隊伍中發出的是一種讓人如見虎豹、為之震顫的驚人氣場。
這種氣場又隨著隊伍之中勇士的先行搏殺,而更顯可怕。
這些呼喊聲在那些不太通曉漢話的羌人耳中,竟然只變成了一個字——
殺!
殺盡他們的對手!
也正是因為這種氣勢,在城門之內的械鬥,哪怕有那麼一陣子讓高平城中的守軍給奪回了優勢,也讓幷州軍中的前鋒中不乏有人在這門洞中倒下,後繼而來的接應隊伍還是很快頂上了他們的位置。
更是隨著呂布的衝殺而入,和麴義率眾登上內城牆佐以弓箭的掩護,將這搶佔回來的優勢變成了一種徹底鑿開突破口的狀態。
在防線被衝開的一瞬間,那些後繼的騎兵好像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特殊的指令排程,就已經快速地補位而上。
騎兵在攻城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可他們此時需要做的,不是開啟堅城的壁壘,而是快速佔據街巷,瓦解這些羌人試圖做出反擊舉動。
那麼這些拖拽著精良長刀的騎兵,便形成了一個個殺戮的機器。
眼見到這一幕,鍾羌首領的臉上冷汗直冒。
他能統領鍾羌部落,號稱十萬人,自然不是什麼膽小如鼠之輩。
可此時城內有多少騎兵步卒是屬於對面漢軍的?
在他處在街道稍高一些位置的時候,能看到的也不過是一片攢動的人頭。
更看到在兩方都有不少人倒下的短兵相接中,不斷被人吞沒在黑甲浪潮裡的,都是他這一邊的人。
這讓他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對方在城外又有多少人?
他只能聽到從城牆和山嶺之間反覆擴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