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體力的時間。
在她的第二道指令發出的同時,兩架龐大的羊皮筏子被人扛到了岸邊,擱置在了岸邊距離那些木船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正處在對面的視覺盲區之中。
由六百隻羊皮囊紮成的羊皮筏子載重可達到三十噸,這是經由喬琰測試出的結果。
也就意味著,她能透過這兩架羊皮筏子,將她麾下的數百重甲士給運送到對面。
喬琰自己也踏上了其中一隻羊皮筏子。
前後各三把重槳配備的筏子入水,發出了一聲有些沉悶的聲響。
可在夜風呼嘯與江水濤濤之聲裡,這點聲音絕不會引起什麼人的察覺,至多以為是何處浪拍河岸所發出的聲響而已。
典韋和被喬琰勒令前來的麴義各自率領二百甲士登上了一隻筏子,以盾兵所攜帶的盾牌擋禦於前。
在整隻筏子站滿了人後,這羊皮筏子也依然穩穩地漂浮在水上。
這站定後連甲冑之聲都幾不可聞的肅穆中,喬琰抬了抬手,發出了第三道指令。
開船!
每一把重槳都需有兩人操持,這才是這大型筏子得以執行於黃河之上的保證。
喬琰站在那第一排的盾牌之後朝前望去,河對岸的邙山在今夜的夜色昏昧間幾乎無法看清,唯獨清晰的,也只是孟津關之上的火光微閃。
作為主帥,她本不該行這等以身犯險之事,但這渡河一戰不容有失,更需指揮排程剩餘人等的過河,以及對小平津方向援軍的阻攔。
這樣一來,她便必須親自來走一趟!
可行到河中,那唯一的一點親身督戰的後悔也已經消失殆盡了。
誰曾見過這樣的渡河方式呢?
在今夜晦暗的天色之下,沒有“流波將月去”
的浪漫,只有兩艘承載著鐵鎧之士的大型羊皮筏子破浪而來。
而在其前方,三千兵卒攜羊皮囊沉浮於河水之中,順流而東,即便她無法一一將他們的動作看清,卻能看到一道接續而來,指向前方弧口登岸點的黑線。
他們形成了一道自然之力都無法阻攔的進攻之勢!
喬琰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渡河!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