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她做出了兩個應對的舉動。
其一是將前來送信的舒邵給扣押在了自己的手中。
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喬琰自然也是嚴格遵循這個規矩的。
不過也正如荀攸所說,良才在袁術的手下大多不能得到重用,那還不如投入到涼州實在缺人的建設中。
荀攸都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會在喬琰這裡被按照這種方式來理解,但看著對方這種一本正經的強盜做派,荀攸覺得可能勸阻也沒多大效果。
舒邵舒仲膺此人,算起來和典韋還是個老鄉,也是兗州陳留人。
早年間,其兄長舒伯膺的親友被人所殺,沒遭到大漢律法的制裁,舒仲膺就為其報了仇,事情敗露之後,舒伯膺與舒仲膺二人爭相就死,結果都得到了赦免。
這在漢末時期,乃是海內之間都要引為美談的事情。
但這位的本事顯然也並不只是在這種遊俠之舉上,袁紹後來給他的任命是沛國相。
這種細枝末節之事喬琰也記不得了,只是從這位送信者的言談舉止間,判斷出他所接受到的教育不差。本著能多氣到袁術是一點的想法,直接把人送去了金城郡,給程昱打下手。
大家都是兗州人,應該還是有一點共同話題的。
舒邵倒是想要抗議喬琰的這種舉動,可軍隊在側,喬琰又擺明了不怕他拿自己的名聲捆綁,他也只能先在此地做事,到時候尋機逃跑。
而喬琰所做的第二件事,是將袁術所寫的這封信,送去了鄴城,交給了袁基。
兩年前的洛陽之變
,
袁基帶著劉辯從洛陽北宮逃離,
擺脫了董卓的控制,但在避入南宮之前,不慎身中一箭,偏偏因為劉辯膽怯而沒能儘快尋到醫者救治,以至於落下了病根。
在這種身體精力不濟的影響下,袁基幾乎沒法從事什麼需要動腦的事務,只在鄴城朝廷中領了個光祿大夫的名頭,卻只掛名掌議而無實權。
從禮法上來說,袁基為袁氏大公子,地位在袁紹和袁術之上,但從實權上來說,在袁紹已經穩握兩州之地的情況下,袁基不可能再給袁紹造成什麼麻煩。
但喬琰的目的只是讓袁紹知道這件事而已,透過袁紹的反應再刺激刺激袁術。
可若是直接將信轉交給袁紹,又好像太便宜袁本初了。
以她和袁紹之間的矛盾,也沒這麼好脾氣地去做這種事情。
那就把信給袁基好了!
這舉動之中的畫外音便是——
【我從你們袁氏的袁術這裡聽到了個小道訊息,說袁紹他居然不是你們袁氏的子弟。
不過這種捕風捉影的訊息我也沒打算外傳,就是找你袁大公子八卦一番,求個答案而已,也順便提醒你,該處理處理家族內部分化的情況了。】
這一招幹得著實有些毒辣。
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袁基當即就將這封信給扣了下來,又令人給喬琰送來了一筆封口費。
說是說的封口費,不過這也著實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了。
畢竟勢力往來,也不能用什麼千兩黃金之類的東西來打發她。
而後他便將袁紹給找去說了一頓。
可非要說的話,這件事最大的問題並不在袁紹的身上,而是袁術這傢伙胡來。
從袁基修養的住所一出來,袁紹便陰沉著臉色,斟酌起了要如何對待袁術。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袁術要是將那種路中悍鬼的撒潑氣勢用在他的身上,到底是一種何等噁心的感受。
豫州牧的位置是不可能給的,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但麻煩的是,他無論是保持現狀還是對袁術進一步做出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