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我想請盧公與我一道去見一見張角,也見證一場賭約。”
----------------
盧植並沒有對喬琰的這個建議提出異議。
反正如今冀州的戰況要上表天子,混亂的局面要徹底平定下來還需要從朝中派出對應的官員,這些都還需要些時間。
而黃巾俘虜暫時靠著冀州的存糧也還養得起,那麼也不妨死馬當活馬醫,看看喬琰到底有什麼辦法。
這個被他和皇甫嵩都寄予厚望的孩子,尤其讓他覺得未來必定不可限量的,是她在接連取得了這些勝果之後,也絲毫沒有在言行之間表現出驕傲自負的情緒。
他只看到這孩子跟程立一道,時不時便跑去找張梁和曲周城中的黃巾聊天,像是想要透過了解對方而獲得處理黃巾的法子。
三人一道進了曲周城中的地牢之內。
為防軍營的防禦還不夠完善,在佔據了曲周城後,除了城外的軍營依然留了一半人手後,其餘人都駐紮在曲周城中,張角也被從囚車挪移到了這裡。
這位大賢良師在囚車中不改清傲之態,在地牢中也同樣有種,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名士風骨的東西。
喬琰抬手示意盧植和皇甫嵩切勿靠近,而是自己朝著張角走了過去。
她並未掩飾自己的腳步聲,也就自然讓張角清楚地聽到了她的靠近。
在抬起頭來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張角眼中並未露出意外之色。
他那弟弟張梁雖然是個投降之將,也有貢獻出曲周,讓黃巾上層正式土崩瓦解的貢獻,但他的身份決定了他暫時不可能擁有自由行動的權利,所以也被關在地牢之中,也便正在張角的隔壁。
前幾日喬琰找上張梁聊天的時候,張角閉目養神之中也稍有所聽聞。
這是個在他看來有些奇怪的孩子。
只是這一次她並不是來找張梁的,而是來找他的。
因為她在掠過了張梁的囚牢後繼續往前,直到停在了他的面前。
張角沒有問詢對方為何要來此的意思,喬琰也沒有當即開口,以至於這囚牢之中一時之間陷入了好一陣的沉寂。
張梁在另一頭都想問現在這算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才聽到喬琰對著他大哥說道:“我父亡于波才之手,我母受卜己驅兵所害,而我險死還生,立誓必除黃巾二賊。今日所見,卻不算夙願達成。”
張角沒有什麼表示,張梁卻不由哆嗦了一下。
這孩子將父母之死以及自己的行動用這樣平靜的語調說出來,還是在這樣陰森的地牢環境之中,很難不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而她話中所言,以張梁去理解背後的深層含義,更覺得不寒而慄。
殺兩個渠帥不夠解恨,莫不是要將他們兩兄弟也給殺了,用來祭奠她的父母不成?
在前兩日得知正是喬琰的
佈局,
才讓他誤以為有宦官前來此方營地,
還有什麼三方亂斗的時候,張梁就已經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要重塑一下了,更何況是這個早慧的孩子說出這話的當口。
他緊跟著便聽到他的兄長問道:“何意?”
喬琰回道:“我以為黃巾所行太平道有誤,不擊破其中弊病缺漏之處,難解我心頭之恨。”
張角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了什麼幻聽。
但在他朝著監牢之外的喬琰看去的時候,正見壁上的燭燈將她臉上極其認真的神色映照了個分明。
這好像不僅不是他產生了幻聽,對方在說這話的時候也誠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結果。
而他隨即就聽到喬琰說道:“我要與你辯法三場,以求一個結果。”
“……”如果說上一句已經夠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