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級幹部能夠經受住組織審查,這是很了不起的。毫不誇大的說,放眼整個漢江干部佇列中,他都屬於鳳毛麟角,極為難得。”
“但水至清則無魚,像他這樣擁有道德潔癖的幹部,只會讓人感覺害怕,難以接近...這不符合當政者用人需求。”
“這也是為什麼,他連一個任期都沒到底,就被調回省委的根本原因。”
遺憾!
李霖輕嘆了一聲。
這些道理他懂,但總覺得不是光明正道!
看看錶,不知不覺快到六點鐘了。
李霖起身,“姐,錢市長應該下班了,我們約好晚上小酌兩杯。”
李瀾點點頭,又叮囑他說,“喝完酒還回來,床都給你鋪好了。”
李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行!我早去早回。”
...
下了樓,李霖去車裡提了兩瓶酒,就朝錢凌雲家走去。
到了樓棟口,剛好巧遇下班回家的錢凌雲。
“錢市長!”
錢凌雲回頭看到李霖,臉上立刻浮現出濃濃的笑意。“小霖,你到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不會一直等在這裡吧?”
李霖笑著說,“沒有,我先去了...先去了我姐家,看時間你差不多下班了,就趕了過來。”
“哦?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在省城還有親戚?走先上樓!”
“我幫你提...”
“不用,一點菜而已,我提的動。”
進了屋。
屋內的擺設還和以前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感覺冷清了許多。
以前,李霖每次和錢市長一起回來,總能聽到他愛人陳淑萍爽朗的笑聲。
“淑萍姐呢?她還沒下班?”李霖忍不住問道。
按道理,他該稱呼錢凌雲愛人姨,畢竟錢凌雲可是比李霖要大二十多歲。
但是每次李霖這麼稱呼陳淑萍,她都不樂意,說叫姨都叫老了,我還不到四十歲呢!
比李霖也就大不到十歲,說什麼不讓李霖叫姨,非要叫姐。
李霖也很無奈,在得到錢凌雲應允之後,就一直稱呼她“淑萍姐”。
提起陳淑萍,錢凌雲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姐呀,現在不到晚上十點以後,基本不回家,所以一般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這就怪不得了,家裡少了女主人,氛圍確實會清冷許多。
“淑萍姐還需要加班嗎?”李霖以為陳淑萍回家晚是工作忙的緣故,畢竟現在也是處級幹部了,有些應酬也是難免的。
錢凌雲笑了笑,一臉的無奈,又有些羞於啟齒,“不是工作,就是和同事們一起打打牌,喝喝茶...”
“哦,多些交際,這樣也好。”
李霖不再深聊這個話題,因為從錢凌雲語氣中能夠聽出,他對陳淑萍的不滿和無奈。
“小霖你先坐吧,我去弄兩個下酒菜,很久沒人陪我喝酒了,晚上咱倆喝個盡興。”錢凌雲爽朗笑道。
“我來幫你吧。”
李霖也跟著錢凌雲一起走進了廚房,幫著摘摘菜,洗洗碗筷。
以前他到錢凌雲家,也經常幫著陳淑萍做些簡單家務。
那兩年,他來錢凌雲家的頻率也高,儼然像一家人。
“對了,你說你姐也在省城,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錢凌雲邊洗菜邊問道。
“說來話長,我這個姐姐錢市長你可能也認識,她也住在這個小區。”
“哦?也是省委的幹部?誰呀?”錢凌雲很感興趣。
“李瀾。”李霖隨口托出。
錢凌雲洗菜的動作明顯停滯一下,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