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快下好,梁思喆拿起鍋,把面倒入碗裡,端到餐桌上。
綠油油的青菜和一隻荷包蛋蓋在最上面,這熱氣騰騰的一碗麵看著讓人挺有食慾。
“吃吧。”梁思喆說,“我上樓睡覺了。”說完從桌上抽了紙巾擦手,然後朝樓梯的方向走。
“好,”曹燁應著,轉頭看他,“那個……梁思喆,酒吧的事兒,謝了啊。”
梁思喆正走到樓梯旁,聞言回頭看他:“打算怎麼謝啊?”
曹燁怔了一下:“怎麼謝都成,你提。”
“我提啊……”梁思喆朝他笑了笑,“來日方長,回頭我好好想想,這事兒你記著。”
“好。”曹燁應著,低頭吃了口面。熱乎乎的面順著食道滑下去,被酒精糟踐了一晚上的五臟六腑似乎瞬間就各歸其位了。
梁思喆朝樓上的臥室走,走到二樓停下來,胳膊趴在樓梯上朝下看著曹燁:“吃完飯你可以陪小小白玩會兒,我在二樓睡覺,你只管跟它說話,我聽不到。”
“我跟它說什麼啊……”曹燁抬頭看他,“我沒那麼幼稚。”
“幼稚麼?”梁思喆笑了一聲,“我倒是經常和它說話。”
“說什麼?”
“說我有個朋友啊,叫曹燁,你這個名字還是他給起的。”
這話自己剛剛說過了,曹燁心道,他抬頭看向梁思喆,接著問:“還說什麼了?”
“還說啊,他養過你爸爸,還餵過你媽媽。”
曹燁:“……”這不都是自己剛剛說的麼?居然一句不漏全被梁思喆聽到了……
“你故意的吧梁思喆?”曹燁磨牙道。
“跟狗說話還怕被我聽到,”梁思喆低頭看著他笑道,“曹燁你真是可愛。”說完直起身,推門進了二樓的臥室房間。
第70章
曹燁逗了一會兒小小白,起身在屋裡溜達了一圈。
一樓的三間臥室似乎是閒置的,整潔簡單得像酒店客房,沒什麼逛頭。書房看上去倒挺充實,地板上鋪著暖灰色的長毛地毯,曹燁脫了鞋走進去,小小白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這時也抬腿邁了進來。
曹燁站在書架前,打量著那上面擺放的書。各種書籍分門別類擺放得挺用心,關於表演的書佔了一層,關於導演和編劇的書又佔了一層。
曹燁想到梁思喆唯一導演的那部《梁生祝夢》,雖說當時的票房和大眾口碑都不算多好,但看這架勢,應該不是玩票性質的片子。
上面兩層的書門類更多元一些,心理學的、社會學的、、雜文集……應有盡有,一閃眼曹燁還看見了一系列典藏版的《金瓶梅》……嘖,看得還挺雜。
梁思喆的生活應該挺簡單的,曹燁腦中冒出這種想法,如果真如媒體所說,梁思喆是個夜店咖,他應該沒有時間在拍戲間隙讀這麼多書。想想也是,當年的小提琴少年對演戲一竅不通,連直視鏡頭都有些發怵,但卻只用了短短几年時間就達到了同輩無法企及的高度,這背後怎麼可能只是天賦和運氣在起作用?
曹燁的目光落到書架左下角兩格的玻璃櫃上,那裡面擺放著這些年梁思喆獲得的獎盃和證書,獎盃的排布看上去毫無章法,距離最近、含金量最高的金棕櫚獎盃被安置在最裡面,年代久遠的、憑藉小滿獲得的金像獎獎盃反而擺放在靠外的位置。
曹燁盯著那尊金棕櫚獎盃,國內最年輕的戛納影帝,媒體再怎麼天花亂墜地吹捧,也比不上親眼一睹這尊獎盃來得震撼。
雖然當年因為《望川之川》跟梁思喆分道揚鑣,如今曹燁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梁思喆的決定的確是無可指摘的。二十三歲的梁思喆理應跟曹修遠合作,光風霽月地抵達他人生的巔峰時刻,而不是意氣用事地,跟一個在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