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車去不遠處的花店買了一捧鮮花，又把車開回來，將花束放在黎悠的照片下面。
“媽，我過一陣兒再來看您，”曹燁半蹲下來，看著黎悠說，“希望下次能給您帶好訊息。”說完直起身，盯著黎悠的照片又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折騰了一晚上沒睡，曹燁打算先回家補個覺。
回程的路上開啟了車載音響，聽了一路曲調舒緩的輕音樂，回到家時神經放鬆下來，稍稍有了些睏意。
他把窗簾拉嚴了，屋裡透不進光，躺到床上又聽了一會兒輕音樂，才陷入睡眠。
白天過了睡眠時間，這個回籠覺睡得不算踏實，睡是睡著了，但亂七八糟地做了一堆夢。
夢到幾年前的自己站在病房外面，聽到黎悠在跟友人講電話，用很低的，輕輕嘆息的聲音說：“說實話……當年任性生下小燁，有時候想想還是挺後悔的……”
又夢到洛蒙初創時，他為了做成一部南美批片的生意，坐了一趟又一趟飛機，東奔西走地去了很多地方，做夢時都是飛機起飛時巨大的嗡鳴聲響。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他叫了阿姨來家裡做飯。程端發來了訊息：“怎麼樣？有沒有搞定梁思喆？我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喜訊。”說的是邀請梁思喆出演《再說一句試試》的事情。
什麼喜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曹燁敲了幾個字發過去：“備選還有誰來著？”
“他拒了？不會吧？”程端很快回過訊息，緊跟著又來了一條，“拒的理由是？”
連著三個問句，看來這訊息讓他極其意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篤定梁思喆會接這片子。
曹燁沒回訊息，想想也知道，如果回一句“我沒去約”，程端估計又會發過來一串問題。
手機螢幕剛暗下去，又“嗡”地震了一聲。曹燁正下床踩在地毯上，以為是程端又發來訊息，他沒立刻看，先去了衛生間洗漱。
等到吃飯時拿過手機，才發現大半小時前忽略的那條訊息是梁思喆發來的——“忽然來又忽然走，找我有事兒？”
梁思喆知道自己昨晚去過？ 他怎麼知道的？曹燁盯著那訊息，想了想在螢幕上敲了一行字過去：“……你查過監控？”不會這麼閒吧，居然一醒來就去閒查整晚監控？
正這樣想著，梁思喆就回過一條語音訊息，他點開來聽：“人車靠近二十米之內有記錄提醒。”
這防跟蹤措施做得夠到位的，曹燁心道，不過倒也能理解，梁思喆紅成這樣，又很少向媒體展露自己的私生活，想來也會有不少狗仔和粉絲希望透過跟蹤的方式窺探到他的個人生活。
“又打算來看狗？”梁思喆又發來一條語音。
曹燁：“……”怎麼又提起看狗這茬？聽這略帶調侃意味的語氣，都能腦補出梁思喆說這話時的神情。
這怎麼回覆？怎麼解釋自己昨晚去了一趟，但連車門都沒推開又走了？
程端這時又發來一條訊息：“曾燃把思喆的鏡頭替換得差不多了，出了一個沒加特效的初版，下午你要不要來一起看？”
嘖，這理由來得正好。
曹燁拿起手機，也發過去一條語音：“昨晚想把《至暗抉擇》的初版成片拿給你看來著，到了之後發現忘拿片子了。”
雖然這理由顯得自己挺蠢的，但好歹能解釋得通吧，曹燁自己槽了一句，得，蠢點就蠢點吧，大智若愚麼。
過一會兒梁思喆回過訊息：“那勞煩曹總再來送一趟？”
曹燁覺得自己也挺能給自己找事兒的，這理由找的……下午不得不往梁思喆那再跑一趟了。
不過，梁思喆今天沒跟曹修遠他們見面？行吧，去就去吧，說不定還能探聽到一些訊息。
下午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