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沒再提起。
“下次你過生日的時候,”曹燁倒退著往前走,邊走邊看著梁思喆說,“我送你一瓶一樣的酒,我們也點著玩兒。”
“我送你吧,”梁思喆笑了笑,“你9月的生日麼,不遠了。”
“真的?”曹燁當了真,看著他說,“說話算話啊。”
“哎,小心坑。”他身後的路上有一小片窪坑,梁思喆抬手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他,“不過,這個生日過了你也才16吧……”想了想他又說,“送你做18歲的生日禮物好了。”
“那也太久了吧!”曹燁說著轉過身,跨過那道窪坑,抬起胳膊搭到梁思喆肩膀上。
“兩年會很快的。”梁思喆說,心道如果那時我還找得到你。
臨街靠近城市的綠化帶,周圍草木茂密,樹上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他的目光越過不遠處的圍牆,掠過枝繁葉茂的樹梢,看向遠處未知的灰濛濛的天空,心想兩年之後的自己會在做什麼呢?
從臨巷繞遠回茵四街,路上走得慢悠悠的,一人拿著一瓶山楂味汽水,步子邁得閒散,回去之後已經凌晨了。
藍宴今晚的生意不算太好,剛過凌晨已經有了要打烊的意思,以往這個時間點,那幾個嗓門具有穿透力的麥霸顧客這會兒正是下半場要發力的時候,但今天這幾個人都沒來光顧生意。
二樓大概有客人點了“公主”來唱歌,唱得還挺好聽,嗓音挺有特點,把一首《甜蜜蜜》唱得挺有韻味,在狹窄昏暗的巷道里響起,像是九十年代的港片老電影裡的場景。
兩人拎著喝了一半的汽水上樓,照例是曹燁先洗澡——他怕熱,梁思喆一直讓他先洗。
曹燁洗得很快,從浴室出來之後有些口渴,他拿起剛剛喝剩的半瓶汽水咕嘟咕嘟灌下去,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對梁思喆說:“我洗完了,你去吧。”
“嗯。”梁思喆正拿著手機回訊息,聞言應了一聲。
“明天我們終於要有空調了。”曹燁趴到床上說。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他的發小遲明堯發來了訊息,大概意思就是他從非洲的山頭上畫畫回來了,這幾天可以一起出來玩。
“什麼時候?”曹燁拿著手機往聊天框裡敲字,“我檔期很滿的。”
那邊很快回過來:“……你能有什麼正事?”
梁思喆下了床,拿起睡衣朝浴室走。曹燁剛剛洗澡時已經調了水溫,他站到花灑下面直接開啟開關,花灑噴出的熱水溫度正合適,衝在身上很舒服。
今晚樓下點歌的品味出奇得好,清一色的鄧麗君經典老情歌,唱完了《甜蜜蜜》,又來一首《何日君再來》。
那聲音聽上去也挺復古,有點溫柔,有點繾綣,有些特別的咬字聽上去很有風情,讓梁思喆忍不住想到了晚上在那個密閉的隔間裡,播錯的那部充斥著露骨畫面的情色電影。
其實當時在看到那些畫面時,他就有些難以自控地起了些許反應,好在隔間裡燈光昏暗,他身上穿的牛仔褲質地又偏硬,才不至於看上去太過明顯。
但這首歌尾音纏綿,字與字若即若離地勾連著,像一根很細的頭髮絲若有若無地往耳朵裡鑽,撓得他耳膜發癢,梁思喆意識到自己又起反應了,這次的慾望比在那個密閉的隔間裡來得還要兇猛一些。
已經一年多沒有自己紓解過了,車禍發生之前他偶爾會來一次緩解壓力,但後來糟心的事情太多,心情也總是處在陰鬱的狀態,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幾乎完全提不起這方面的興致——不,是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方面的事情。
也許是這幾天逐漸從沉溺的過往中走了出來,心情開始變得明朗,被晚上的電影和樓下的歌聲一刺激,這會兒他體內的慾望突然來勢洶洶地漲了起來,像漲潮的海水一樣勢不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