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說過,要在上面。」明明帶著微喘,卻依然堅定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著,他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婦人,當真是夠磨人!
雖是這般想著,他到底還是重又躺了回去。
罷了,誰在上誰在下又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夫妻閨房之樂而已。
對,就是這樣沒錯!
只是,隔得片刻之後,他發覺身處下面的自己,居然完全被掌控住了,頓生不服。
不行!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一婦人所掌控。
此時此刻,筱月公子曾經教導過的種種手段無比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他下意識地沿著那些記憶,一一將其用於實戰。
眼看著對方眼中的清明一點點消退,掌控全場的力度也不知不覺地放緩,他心中暗喜,正欲趁機攻城掠地,突然,門外響起了連翹冷靜的聲音——
「啟稟太后,連翹有要事稟報。」
他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沒忍住罵出聲。
與此同時,明明神情已經有幾分迷亂的馮諭瑧立即便又回復了清明,更是毫不遲疑地起身,披上衣袍趿鞋下地。
「有何要事?」
床榻上還未反應過來的穆元甫:「……!!」
這婦人,就不能稍稍表現得不那麼乾脆利落麼?
忒他孃的打擊人!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個地方出錯了,可明明他已經照足了筱月公子教導的去做了,明明她方才的表情,更是表明了是沉醉其中的。
他挫敗地揉了揉額角,眼神瞥向走向簾外的那道身影,神情帶著幾分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幽怨。
這婦人……實在太懂得如何打擊一個男人的自信了。
「宮人們疏忽,忘記請周公子先行服用避子湯了。」簾外,連翹回稟道。
馮諭瑧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便把湯藥送進來吧!」
聽她這般說,連翹便知道暫未成事,一時放下心來。
好在來得及……
簾內的穆元甫將二人對話聽了個正著。
什麼?!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避子湯?避子湯?!男人服用避子湯?!!
他差點要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顛倒了,還是說男人其實也是可以生子的,不過是他少見多怪?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便狠狠地拍了回去。
荒謬!簡直是太荒謬了!
那廂,連翹親自將一碗湯藥捧到了他的跟前:「周公子,請服用。」
穆元甫一臉『活見鬼』的模樣,死死地瞪著那碗黑糊糊的湯藥,勉強道:「我有點沒聽清,你方才說這藥是個什麼效用來著?」
「這是避子湯,每位公子在侍寢之前,都必須要服藥。長明軒空置了一段時日,宮人們難免疏忽了,故而早前便忘記請周公子先行服用了。」連翹耐心地解釋道。
穆元甫差點蹦起來了。
還真是避子湯啊!
「可是這種湯藥不是婦人服用的麼?」他垂死掙扎著,怎麼也不願意喝這種東西。
「周公子放心,這是請太醫院特意為男子準備的,藥性溫和,不管於身子還是日後子嗣,都是無礙的。周公子請吧!」連翹又將那碗藥往他跟前遞了遞。
「一定要喝?」
「是的,一定要喝。」連翹一臉堅定地望著他,大有一種『你不喝我便直接強硬地灌下去』的架勢。
穆元甫又不死心地望向正坐在桌邊,閒閒地捊著垂落胸前青絲的馮諭瑧,對方只回給他一個笑容,沒有絲毫替他說情之意,他便知道這碗藥是不喝不行,沒有半點轉寰餘地的了。
他無奈地接過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