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延昌郡主卻從未有害人之心,更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可週季澄還是死了,換了他穆元甫的到來。於情於理,他佔了人家的身份,怎麼也得幫人家求一個公道。
想到如今還在昏迷著的蔣公子,穆元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望了望周遭已經醉得不成樣子的楊公子、陳公子與孫公子等人,搖搖晃晃地離席,往延昌郡主所在院落方向而去……
卻說馮諭瑧從永和大長公主府離開後,便又到了南安王府觀賞奇花盛開之景,早就知道自己被截胡了的南安王,雖然惱極了大侄女的不地道,但還是不死心,意欲為自己人爭奪一下長明軒空置之位,只可惜卻發現太后的興趣竟然全在奇花盛放之上,便不得不息了別的心思。
馮太后離開南安王府時,順便帶走了那株奇花。
雖然沒有成功把人舉薦進宮,但好歹把「花」給薦了進去,這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南安王樂觀地想。
太后身邊終於又有了人侍候,連翹亦甚為滿意,回宮後便立即吩咐太醫院次日一早便派人到永和大長公主府,為府上的周季澄周公子診查。
明德殿的命令,自然無人敢違抗。
次日卯時,負責此次診查的沈太醫便邁進了永和大長公主府門。
穆元甫還未來得及開始每日例行的鍛鍊,便被永和大長公主派人請了去,知道是太醫院來人,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聽聞前朝有位皇帝,為防止宮人刺殺,便連召嬪妃侍寢,亦要讓對方脫個清光捲入被子內,再由內侍抬著到寢殿侍寢。
他嚇了一跳,瑧瑧不會也搞這一套吧?
應該不會吧?
他簡直沒法想像自己被扒得光溜溜,被人用被子卷著抬去與自己的皇后燕好……
只是這麼一想,他的臉都青了。
來為他診查的太醫瞧著面生,穆元甫清楚對方大概是這幾年新進的太醫院,見禮落座後,便聽對方溫聲道:「今日便由我來為公子診查。」
「診些什麼?查些什麼?」他問。
「自然是診一診公子是否有花柳等病症,查一查身子是否康健,可有隱疾,或可有什麼或會汙了貴人的。公子放心,不過是例行檢查而已。瞧公子這美玉一般的模樣,想來亦是個潔身自好的。」沈太醫笑道。
穆元甫:「……」
就他孃的……挺不知啥滋味。
他滿臉麻木,任由對方先是為他把了把脈,又扒拉他的眼皮,一會兒問他這個,一會兒又問他那個,再按按他這裡,又捏捏他那裡,並不時對身旁一個醫童打扮模樣的年輕男子說幾句。
「好了,請周公子脫去衣裳。」
穆元甫愣住了:「什麼?」
「請周公子脫去衣裳。」沈太醫好脾氣地重複了一句。
「你要做什麼?」穆元甫滿臉警覺。
沈太醫好笑:「自然是為周公子細細檢查,難不成你還以為我能做什麼?」
穆元甫看看周遭,屋裡除了這位沈太醫和他的醫童外,還有兩名內侍、兩名上了年紀的女官,還有四名年輕的宮女。
他的臉都有點兒綠了:「就在這兒?」
「自然。」沈太醫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周公子放心,他們都是專於此事之人,男或女,美或醜,甚至人或動物,在他們眼裡都一樣。」
去你孃的都一樣!穆元甫再忍不住暗罵。
他深呼吸幾下,磨了磨牙齒:「該診的該問的,以太醫醫術,估計也都心中有數了,剩下的就不必了。」
「公子,這不合規矩。」一名女官皺眉道。
「什麼規矩?誰立的規矩?我還偏不信了!」穆元甫終於炸了。
他不相信瑧瑧會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