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的要她無名無分地侍候陛下?還是說真的要等到皇后進宮之後?
「朕想要冊封一個貴妃而已,母后為何不許?憑什麼不許?!」穆垣氣紅了臉,狠狠地又把剛換上來的青瓷茶杯給砸了。
「受人掣肘,自然處處不便,等到陛下親政,大權在握,自然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了。」鄭太妃嘆道。
穆垣繃緊了臉。
不錯,只要他不再受人掣肘,而是大權在握,自然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本來,他是大梁的皇帝,合該如此便是。
鄭鳳琪沒忍住,終是小小聲地接了句:「只是……陛下真的可以順利親政,接過太后手中權柄麼?太后,真的會那般輕易放手麼?」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在場的母子二人對答案相當清楚。
馮太后又怎麼可以輕易放棄手中權柄,還政於他。
隔得幾日,馮諭瑧便聽聞那鄭姑娘最終還是正式侍寢了。
連翹嘆道:「原以為這位是個腦子清醒的,沒想到還是看錯了。若是不走這一步,將來後悔了,她還能及時抽身。如今把自己逼到要靠身體去綁住男人的地步,若是日後想退縮,也是不可能的了。」
「事不關己,自然能夠保持冷靜清醒。事關自身前程,自然也就冷靜不下來,清醒不了了。她本就比穆垣年長,較上官姑娘亦是大幾歲,若是等到明年穆垣迎娶皇后,她都快近二十了,心裡又怎會不急。」馮諭瑧啜飲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著。
本以為皇后之位十拿九穩,沒想到中途鄭太妃卻變卦,把她架得不上不下,如今連貴妃之位都得等到皇后進宮後才有能到手,到底還年輕,又哪裡再冷靜得了。
她頓了頓,又忍不住加了句:「若是虎妞將來也想用身子留住男人,哀家便廢了她。」
連翹輕笑:「若是小縣主瞧上了哪位,只怕綁都把人綁來了,哪裡需要靠自己的身子去留。」
馮諭瑧想了想虎妞的性子,也不禁笑了。
「在說我什麼呢?」虎妞正邁進殿來,見她們似乎在說著自己什麼,不禁好奇地問。
「規矩都學哪兒去了?」馮太后板起了臉,訓斥道。
虎妞一點兒也不怕,笑嘻嘻地往她身邊湊,還撒嬌地抱著她的脖頸:「這會兒又沒有外人~~」
馮太后滿臉嫌棄地伸手去推,居然一時沒能推動。
虎妞可不懼她的冷臉,硬是在她身邊蹭個不停,蹭得她呵斥連連,可厚臉皮的小姑娘只當聽不到。
連翹在一旁看得掩嘴直笑。
隨著年齡的增長,小縣主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加之習武多年,這黏皮糖一旦把太后給黏上了,可真是輕易甩不掉的。
「你給哀家正經點!站好,別老往哀家身上蹭,都要把哀家衣裳蹭皺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人家又不是聾子……」虎妞笑嘻嘻地,終於在她的耐心即將告罄前,快速鬆開了她,還順便向她行了個相當標準的禮。
馮諭瑧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小的時候還能用大白將軍威脅她,現在長大了,越來越精了,用大白將軍那一招都不好使了。
頭疼!
馮太后是真的覺得頭疼,比對上朝堂上那些老滑頭還要頭疼。
虎妞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姨母的頭號頭疼人物,眼睛閃閃亮地問:「姨母,周叔叔是不是要回京了?」
馮諭瑧瞥了她一眼:「你的訊息倒靈通。」
虎妞略有幾分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那是自然!」
緊接著又道:「周叔叔回京,那可真的太好了,我都好久好久沒見過他了。」
馮諭瑧沒有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