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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奧爾向威廉王子行禮,“請不要將您的子民當成一群暴民與傻瓜,當您與他們說明利害關係,民眾是聽從您的命令的。”
克拉羅斯也站了起來:“殿下,請您相信您的子民。您的子民害怕的不是災難本身,他們害怕的是在面臨災難的時候,茫然無知又束手無策,恐慌也大多因此而來。”
“殿下……當我們站在大火前方時,確實有人轉身逃離。”豪特瑪黎緊接著站了起來,“但有人和我們站在一塊,還有人逃跑只是為了去叫更多的人,或者去尋找工具。
對大多數人來說,你告訴他們‘留在這,火就不會燒過來’,他們就會乖乖地留在安全的地方。而如果什麼都不告訴他們,他們才會沒頭蒼蠅一樣亂跑。這和將黑死病的訊息公開,有什麼不同嗎?”
艾薩克翻了個白眼,也站了起來:“這事情根本藏不住,還有什麼必要隱藏?”
血族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他們有的是有感而發,有的就完全是出於種族因素。奧爾看見有些人類同樣有些意動,但在其他人都坐在原位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動。
“殿下,您要聽這些異族胡扯嗎?血族和狼人當然不怕黑死病,他們只是……啊!”
“嘭!”奧爾抓起桌上的墨水瓶,一把扔在了這位人類副總監的腦袋,“你這個蠢貨,我們同樣面臨感染與死亡的危險!除了狼人能變成大點的狼,我們和人類別無二致!”
他猛地轉身,把克拉羅斯撥弄到一邊,一把拽過了艾薩克的胳膊。
克拉羅斯:“???”
艾薩克:“???”
一秒後,艾薩克:“嗷——!”
奧爾用指甲劃破了他的手腕,鮮血流了出來,奧爾舉著他的胳膊:“看!和你們有什麼不一樣嗎?或者你們有人想喝一口,變成你們傳說中的那種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嗎?”
——果然找對了,這傢伙比較弱,傷口並沒有快速癒合。
還真有人轉了一下坐姿,這是想來嘗一口?
“殿下,您該給某些人掃盲了,血族的血對人類來說是毒藥。雖然我們現在越來越弱小,但血液的毒性只是稍稍減弱,區別只是五秒斃命還是五分鐘斃命——我覺得大多數人或許寧願選擇五秒斃命。
你們不喝我們的血就不會中毒,你們不首先舉起屠刀就不會被殺,這就是血族!血族身份給了我們什麼?被歧視、被追獵、被屠殺、被架在火刑架上燃燒!”
說到最後,奧爾直接放開喉嚨,他張開雙臂,發出了激憤暴怒之下的咆哮,窗玻璃甚至都發出了震顫的嗡鳴。
椅子腿刮過地面響起刺耳的聲音,這是正在他對面的人類驚恐慌張逃離時帶出的聲音。
“你、你們是異族……”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類小聲嘀咕。
奧爾猛地看向他,這個低頭坐在角落,剛剛並沒有直面奧爾咆哮的男人瞬間抬起了頭,這可不是因為勇氣,而是直面巨大恐懼的本能迫使他這麼幹的,與奧爾灰色的眼睛對視的同一刻,他就僵住了:“已經沒有純血的血族了,我的母親就是人類,我們要不要查一查,您的先祖裡是否也有‘異族’呢?
曾經與人類數量不相上下的我們,現在潛藏於人類之中,可不只是因為被你們的祖先殺戮。
而且……我這個只當了三年警察的異族所拯救的人命,大概比您幾十年警察所救的人還要多。現在,也恰好是你這樣的人類只想著捨棄你們的同類而逃離,或明知道怎麼做是正確的,反而堅定地成為了拯救同類的阻礙。
你這樣的人類,怎麼有資格指責我?”
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這位總局的副總監,嚇尿了。
實際上,奧爾沒這麼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