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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人立刻指出了奧丁離開的方向,還有人十分積極地說:“你們可以追蹤那些狼人,那隻鳥就是為了狼人來的!”
少年從傘上跳了下來,吹笛人們以為這是降低敵意的表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少年抬起雙手,向後夠到了傘柄,鐵傘猛地被他抽出,雙手舉起!鐵傘瞬間張開,無數白色的傘葉向四周飛出,任何血肉之軀都無法阻擋傘葉前進的道路。
少年重新收起巨傘時,佩魯斯伯爵宅邸的地面上,已經被殘肢覆蓋……
一輛馬車奔跑到了他的身側,戴著黃圍領的白光教神父從車上探出頭來:“本傑明!你太粗暴了!”
“我去追了。”少年的語氣毫無起伏,更是完全無視了神父的指責,他單手舉著撐開的傘,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一陣風,他和鐵傘就像是帶著種子的蒲公英一樣,被輕巧地吹上了藍天,眨眼就沒了影子。
“真抱歉,伯爵閣下。”神父嘆了口氣,從車上跳了起來,他右手按在左肩,然後斜抹到右腰,十分莊重地朝著伯爵行禮,“我們會為您的一切損失,作出補償。”
佩魯斯伯爵把眼睛從地上的屍體收回——吹笛人死多少他都無所謂,但死者裡還有不少他的僕人和僱工。
那些吹笛人控制了他們的理智,大概以為讓人類摻雜在他們身邊是一件安全的事情?所以在逃亡時,她們夾帶了不少人類。裡邊甚至還包括老人和孩子,不久前還和他說話的管家,現在也身首分離地躺在一片血泊裡。
佩魯斯伯爵面露笑容:“不,請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沒有任何的損失,恰恰相反,您們的及時到來,拯救了我的生命,我只有無比的感激。請問有什麼是需要我的幫助嗎?”
神父與佩魯斯伯爵微笑著道別,但回到車上的他立刻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白光教這下是徹底得罪這位伯爵了。不過,他只是一位小伯爵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白光教之後,陸續又有兩輛教會馬車來到了佩魯斯伯爵宅邸前。一輛同屬於白光教,應該是不同教區的,一輛是正輝教的。
神父下車,對眼前的慘劇表示遺憾,詢問鳳凰的去向,再次表示遺憾,上車離開。他們的表現簡直就是從自己的同伴那復刻過來的,甚至遣詞造句都是相同的。
佩魯斯伯爵知道,後邊沒有繼續來人,不是隻有這三群人在追鳳凰,而是後邊的人應該已經得到最新的訊息了。
把老管家的頭與身體擺在一起,讓哭泣的女僕幫他縫上身體,佩魯斯伯爵看著他的家,現在這裡簡直是屠宰場,風帶來的腐爛臭味讓他不時作嘔。
無論是被那些吹笛人劫持,或者面對鳳凰時,他都保持著他的驕傲。他認為當時的無力是來自於先天的,假如他也是異類,那必然不會像那些狼人一樣,被看起來脆弱的吹笛人擺弄。
但教會這些自己人的接連到來,卻徹底打碎了他的驕傲。
那些人也是人,可他們卻能夠那樣地無視他,那巨傘的傘葉停下時,距離他的腦袋不足半米。假如他多走了兩步,現在也是那些腐爛屍體的一員了。
而且,那些神父的表現讓他懷疑,他們是知道之前他的家裡發生了什麼的,知道他被那些異類劫持,被強迫……可他們沒有來。
佩魯斯伯爵不只是“被得罪”這麼簡單,憎恨已經開始在他的胸口滋長。
奧丁把狼人伊布里斯放在一處樓頂上,它自己站在滴水獸上,朝遠處張望。
奧丁觀察過,這個狼人在群體中有一定的威望,其他狼人應該會把找死這件事暫時放一放,跟它來。剛才它在天空上盤旋的時候,果然看見了狼人們都追在後頭,為防追丟,它要等一下他們。
“哇哇哇!”快來呀~別掉隊~嗯?那是什麼?(⊙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