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熊嗎?
棕熊保鏢用大熊爪子捂著大熊臉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花斑夫人這次帶著棕熊和支票來,原本的意圖是想“軟的不成來硬的”,把池杏給擊退。沒想到池杏是軟硬不吃,倒是自己丟臉大發了。
池杏尋摸著這事情有些奇怪,週一還上總裁辦公室裡找明塹,旁敲側擊地問起:“您和花斑夫人的關係怎麼樣?”
明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她是我生母的姊妹,又在我喪母后撫養我長大,我很尊敬她,但似乎我們之間曾經有一些不愉快。”
池杏問:“什麼樣的不愉快?”
明塹也不知怎麼形容,便先說起了很多年前發生的一些事:
在明塹還是小虎崽的時候,花斑夫人教育明塹很多“文明的規範”,比如如何保持人形、如何優雅地用餐。明塹幼年在山野里長大,不太懂得這些,尤其是什麼優雅地使用餐具。他作為小虎崽,進食的時候特別猛,即使化了人形,還是喜歡趴著吃東西。
花斑夫人教了幾回,還是沒把他改過來,便沒了耐性,憤怒地拿小皮鞭打了他兩下,又將他綁在凳子上,逼他“像個貴族一樣挺直腰背用雙手優雅地進食”。
有時候,小明塹會因為湯匙攪拌方向出錯而被罰關一天小黑屋。
總之,花斑夫人為了“矯正他野蠻的習慣”,費了非常大的力氣。
當然,野慣了的小明塹也會不服管教的時候。
有一回,花斑夫人用皮鞭抽打小明塹的時候,小明塹突然反撲,將花斑夫人的手給咬傷了。
花斑夫人為此憤怒地把小明塹的兩顆上顎獠牙硬生生地拔了下來。
不過幸好,小明塹被拔掉的是乳牙,後面還是長出了新牙,他並沒有因此變成一隻“無牙老虎”。
聽著明塹說起這些往事,池杏目瞪口呆: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身為猛虎的明塹言行舉止都跟人族的貴公子無異了,竟然是這樣培養出來的嗎?
光是想象那個畫面,池杏就氣得拳頭都硬了,只想把花斑夫人揪出來辱罵一番: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可愛的小虎崽!!!你這是虐畜!!!
聽到這些話,池杏又憤怒,又是痛心,一雙狗狗眼淚汪汪:“她太過分了!怎麼這樣對你?……你一定很難過吧?”
然而,明塹卻表情平淡地說:“沒有。”
“沒有?”池杏愣住了:這個明塹也太好性兒了吧!
明塹說:“我根本不記得發生過這些事。”
明塹玻璃般的眼珠子因為困惑而蒙上一層霧色:“完全沒有印象。”
池杏訝異地愣住了,說不出話。
明塹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傾訴的物件,自顧自地就繼續說了下去:“不過他們都說這很正常,很多人都記不得小時候的事情。”
按照僕人們的說法,小時候的明塹簡直是劣跡斑斑。
比如說,花斑夫人的犬衛,因為吠了小明塹,就被小明塹打爆狗頭。
又比如,花斑夫人的貓女僕,因為擠兌了小明塹兩句,被小明塹把貓須給拔了還打了個蝴蝶結埋進貓砂盆裡。
花斑夫人憤怒之下抽打小明塹,卻被小明塹反咬一口,斷了手指頭。(不過花斑夫人作為血統純正的大妖,得到治療後,手指斷了也能長回來)
……
說著,明塹的眼裡閃過迷茫之色:“我想象不出來自己會做那些事。”
明塹所敘述的過去就像是一團迷霧,而池杏則彷彿在這團迷霧裡窺見了一絲亮光。為此,池杏眯起眼,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現在這樣的?”
明塹嘴唇微抿,神情有些古怪,就像是冷不防被小石頭扔了一下似的。
池杏察覺到明塹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