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塹聽到這句話,心裡似被插了一刀。因為痛得狠了,他反而笑了出來:“哈哈!我明白了,所以你不希望見到的是我的出現,對吧?”
池杏噎住了。
少明塹用近乎仇視的目光盯著他:“你不希望他們自相殘殺,因為你知道他們會沒了,我會被放出來,對吧?”
池杏想要否認,但卻因為感到一股兇猛的煞氣從少明塹身上撲來,他被壓迫得嘴巴都張不開,更別提辯解了。
少明塹不自覺地釋放著強大的威壓,渾身猶如一把鋒利的刀,誰要輕輕碰他一下,都要血流不止。
這樣強橫的威壓,明塹是從來沒有對池杏釋放過的。
當然,無論是黑明塹還是白明塹都不曾擁有過完整的力量,就算想開大,也開不到這麼大。
池杏被壓得臉色煞白,體內的妖力亂走。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對池杏的影響,少明塹眼神閃爍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又將威壓收回。
池杏像是跳回水裡的魚一樣,重新得到了自由的呼吸,不過,他望著少明塹的時候,眼神又多了幾分忌憚——這種目光再次刺痛了少明塹敏感的少年心。
少明塹板起臉,站起身來:“看來我們之間是沒什麼好談的了。”
說完,少明塹揚長而去,完全不理會落在身後的池杏。
少明塹走得急,連把狗子鎖回房間都忘了。
池杏得到了片刻的自由。
他把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便離開了茶室。他現在不打算去找少明塹,唯恐火上澆油,便想著先去地牢看看真白檀。
真白檀明明得到了“天女的眼淚”,卻仍然逆來順受,知道少明塹對自己存了殺心還不逃離或者反抗……?這一點兒也不合常理。
池杏不覺得真白檀會在地牢裡乖乖待著,他必須親自去一趟檢視虛實。
說幹就幹,池杏離開茶室後找到了殭屍管家,提出要去看看真白檀:“我想看看他老不老實,免得傷了主人。”
——這是真話。
不過,池杏還是擔心殭屍管家會拒絕。
殭屍管家卻只是看了池杏一眼,就說:“你所擔心的和我所擔心的事情是一樣的。”
對於殭屍管家的爽快,池杏是非常詫異的:“這……就答應了?”
“我想不到阻攔你的理由。”殭屍管家回答。
池杏實在狐疑得很,忍不住說:“一開始我當‘狗子’的時候,您還不允許我和主人一桌吃飯呢?”
殭屍管家回答:“因為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是阿榮。”
池杏更覺得奇怪:“我假扮阿榮,形跡可疑,你倒放心我?”
殭屍管家說:“是。”
池杏反而噎住了。
殭屍管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領著池杏往地牢走。
莊園的地牢位於地下,燈光十分昏暗,到了地牢門前,殭屍管家舉著蠟燭,將門開啟:“主人不允許他人進入,所以,我也不便入內。您請進吧。”
“主人不允許他人進入?”池杏愣了愣,“那你還讓我進去呢?”
殭屍管家答:“你不是人。”
“……”好吧,我是狗。
池杏大步走進了地牢裡。
地牢無燈,蠟燭也沒有點上。但黑暗對於池杏而言從來不是一個問題。作為犬科,在黑暗之中看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更別提,還有靈敏的嗅覺幫助他探路。
地牢複雜的氣味之中摻雜著一股熟悉的味道讓池杏怔愣了一瞬:“這是……”
他循著氣味快步走到一扇門面前。
門沒有用鐵索鎖上,只是用一道妖力烙了門把。
這道妖力不算很強,池杏錘了兩下就把門錘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