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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輾轉反側的池杏比起來,白明塹今天睡得意外的沉。
換做平時,池杏這樣翻來覆去睡不好,白明塹一定會中途醒來,細緻地問池杏怎麼了。而今天,白明塹卻睡得死沉死沉的,像是打雷都不醒一般。
池杏腦子裡又回想起白明塹睡前的警告:那是會奪舍肉身的惡妖……隨時會依附到我的身體上,你必須警惕……
像是印證白明塹的話一樣,一股暗黑巫力從床側湧來。池杏嚇得立即坐起來,嚥了嚥唾沫,仔細看向枕邊大貓。
只見不知哪裡來的暗黑之力猶如煙霧一般將白明塹的身軀籠罩,絲絲縷縷的纏繞白明塹銀白的發端。
這個景象過於詭異,讓池杏恐懼起來,他立即揮動手中的白匕首,匕首鋒刃上蘊含著純白之力,碰上黑色的霧氣,就如吹毛斷髮般利落地將黑巫力砍斷。但這樣仍是阻止不了白明塹身體發生的變法。池杏敏銳地覺察到明塹的身體漸漸湧現出一股濃烈的力量,一條黑色的尾巴從明塹的衣服下襬躥出,跟蛇一樣嚇人。
池杏又驚又懼,把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
白明塹的叮囑彷彿還在耳邊:不要給他任何機會,直接貫穿他的心臟!
池杏信誓旦旦地答應了,但當黑明塹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實現承諾。握著白匕首的手掌不自覺地顫抖,就像是身體在抗議這個行為一般。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黑明塹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眼睛睜開,圓溜溜的貓眼盯著池杏,似乎在分辨現在的狀況。
在黑明塹的視野裡,最清晰的是池杏滿臉的敵意,手握匕首,對準自己的胸膛。
“漂亮寶貝,”黑明塹有些迷茫,“是要殺我嗎?”
黑明塹的表情脆弱至極,彷彿刀還沒刺入胸膛,他就已經心痛難忍了。
聽到“漂亮寶貝”四個字,池杏的心絃彷彿被貓抓了一把,顫動得難以自持。
然而,白明塹言猶在耳:
“他是危險分子,而且巧言令色、狡詐無比,你遇到他的話,不要給他機會說服你,你別聽他的話。”
“他會頂著我的相貌,假裝和你很親密的樣子,騙取你的信任……”
“那是會奪舍肉身的惡妖……隨時會依附到我的身體上,你必須警惕……”
……
池杏分外煎熬,白明塹的叮囑讓他理智上將黑明塹視作死敵,但黑明塹那雙明亮的眼睛這麼看著自己,自己的心就軟了一大半,完全下不了手!
池杏:我這該死的貓奴!
黑明塹彷彿看出了池杏的掙扎和迷茫,便問道:“寶貝,你是要我的命呢?還是隻想要挖我的心?”
說出來別人可能不信,但黑明塹被挖了心是不會死的。他的妖力強橫,就算是被砍頭挖心,貼個止血貼也還能活。
白明塹讓池杏用刀捅黑明塹,也不是要他死……不,準確來說,白明塹不打算讓“這具身體”死亡。
說到底,這也是白明塹的身體啊!
聽到黑明塹的話,池杏更迷茫了:“啊?什麼意思?”
“光是捅我的心臟的話,是殺不死我的。”黑明塹坐起身來,動作隨意,完全不怕胸前那把匕首會劃破他的面板。
倒是握著匕首的池杏看到黑明塹的動作就立即縮手,下意識的怕傷害到黑明塹。
看到池杏的舉動,黑明塹臉上的受傷沒有了,反而高興地咧起嘴:“我就說,漂亮寶貝不會真的打算傷害我的!”
黑明塹一睜開眼,就發現池杏會握刀對準自己的胸膛,當時他是又驚訝又傷心的。但當他看到池杏根本不捨得殺自己,他就完全不追究了,也不難過了。
他眨著貓眼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