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你們那邊的儀式。只能就罷了。”
池杏心想:怎麼就罷了?您還聽不出來我的意思嗎?就是讓你直接幹就完了,搞什麼花裡胡哨的!
銀虎又問池杏餓不餓,先讓池杏吃東西,然後就先離開了。
池杏一邊坐在餐桌旁吃肉,心裡一邊想著求偶的事情。
他吃得津津有味,心裡完全不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也不好奇自己之前的身份,一點兒追究過去的主觀意願都沒有。
他就像是被馴養的狗崽一樣,乖巧地吃著主人提供的食物,在家裡自己和自己玩了一會兒,就開始想念主人,蹲在門邊豎起耳朵,想聽聽熟悉的腳步聲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
過了大半天,池杏還是沒等到銀虎回來,他已經有些蔫蔫的了。
但是,他也如同小狗一樣,根本沒考慮過跑出這間屋子找老虎。就像是他腦子裡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地方”的選項。
他對外界的好奇心降到了最低——甚至對自己的事情也不太注意。比如,他一直不在意為什麼自己的脖子上戴著一個皮質項圈。
他蹲在窗戶旁,看著太陽緩緩西沉,而心愛的配偶卻依然還沒有回來。他開始變得有些焦躁,就像這是極不可以忍受的事情一般。
他趴在窗戶望下往,目之所及的都是鬱鬱蔥蔥的山林,美麗但是寂寥。
也不知道守了多久,他靈敏的耳朵突然豎起:他聽見了——一陣虎嘯從遠方傳來。
老虎的嘯鳴,從山林最深處盪開,聲波彷彿在空氣中製作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最終溜到了池杏的耳裡。
這是他的召喚吧!
池杏的野獸本能動了,直覺告訴他,這是老虎求偶發出的聲音。
這是銀虎在召喚他呢!
聽到對方的召喚,池杏的腦子裡才出現了“離開這間屋子”的選項,興沖沖地跑了出去,燻著聲音,越過山林,奔赴他配偶的身邊。
他的狼爪輕快,像是踏著雲和風一樣,比鳥兒飛得還快。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身上,使他渾身暖洋洋。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看到,林的深處是山崖,高高的一座山聳立,崖壁割裂著即將跌落的大太陽,在猛烈的餘暉下,引頸長嘯的銀虎身上染上一層夕陽的金色,華貴得像即將稱王。
但這兒沒有王冠,也沒有寶座,只有玫瑰色的地毯,還有一叢叢繽紛的粉藍色繡球花。
在山的一頭,透過呼喚,將遠處的獸吸引而來,越過山峰,彼此結合——這就是虎族的求偶儀式。
銀虎的眼睛也染上了太陽的暖色,看起來不像平日冰冷。他溫柔地低下頭,對池杏說:“謝謝你,願意奔向我。”
池杏看著一看就不是山裡自己能長出來的繡球花、玫瑰色地毯還有鋪著花瓣的道路,一臉感動,心裡想到:幹就完事了,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幹嘛?
“你願意成為我的配偶嗎?”銀虎莊重地問。
“我願意!”池杏毫不猶豫地回答。
銀虎心裡是真正的感動。
他利用項圈這個法器,對池杏使用了心理咒術,讓池杏忘記了一切。
但他沒有利用心理咒術讓池杏愛上自己。
他甚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忘記一切的池杏不會那麼輕易信任自己。他得花更多的時間和心思去贏得池杏獨一無二的喜歡。
沒想到,一切居然竟然這麼順利。
池杏一開始就信任自己,第一天就願意和自己配對。
白明塹簡直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一樣,幸福得眩暈。
太陽最終還是緩緩沉入了山崖最底最底的地方,直至透不出一絲光來。
深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