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什麼時候離開皇宮?
明天吧,為師答應陪著他登基,今晚住上一晚,明天陪他吃個早膳,為師便離開皇宮。
那太上皇呢?
卿先生的手一顫,隨即有些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他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孟羽兮和北雲煦兩人對視了一眼,皆皺了皺眉,北雲煦瞧著卿先生裝好了,看著燙,便伸手端過,將煎豆腐放在卿先生準備好的暖箱裡。
卿先生,您當真可以放下燁熠嗎?
北雲煦看著這麼多豆腐,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看向肆意灑脫的卿先生,挑眉問。
卿先生讓他們坐下,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沉思了很久,看向孟羽兮他們說,燁熠是我親生,但這十幾年,我沒有養過他,他的母親是南楚國的舒太后。
舒太后待他如親生,那個女子,我虧欠她良多。所以,沒有道理,我要享受屬於太后的尊榮,南楚國的太后只有她一個。
何況,我不喜歡皇宮,我留在這裡,也名不正言不順。因為當年要嫁給南楚國皇帝的清慧縣主已經死了,活著的是卿先生。
當然,我也不喜歡什麼名分。
話落,她的臉上多了幾分薄情淡然,我來到這個世界,活了這麼久,愛恨皆有。前世今生,我都是個涼薄之人。
愛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肆意瘋狂。可不愛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放得下,無情無義。
卿先生忽地站起來看向外面的藍空,她臉上露出自由的笑容,我活在這個世上,只為追求灑脫二字。
天下之大,我不願意為別人停留,我要去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
孟羽兮愣住了,北雲煦卻是很敬佩卿先生,這世上有幾人能如卿先生這般灑脫,便是汀蘭閣的老閣主,都無法做到的。
因為,他們總是被世俗牽絆住。
卿先生忽然回頭看向他們,淡然一笑,知曉你們跟燁熠很好,我走了,他會難過。
但我這個生母,為生他險些死去,我不欠他。
雖然,當年是我一時衝動跑到了南楚國,和他父皇一時動情,便有了他。但是他父皇違背諾言,另娶他人為後,可知道有他後,我還是願意以妃子的身份留在南楚國。
便才同意和親,至少這個孩子不能沒名沒份,可當年和親途中....一切都是命運吧。
卿先生提起當年,也只有惋惜了,有我這個母親,註定是沒有天倫之樂的,但,我並未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