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瑤被突然靠近的許畫師嚇得一跳,又聽著他這話,臉色微紅,若非他一本正經且目光真摯,她都要懷疑許畫師是登徒子。
陶郡馬有些無奈,見人家姑娘嚇得不輕,只好替好友解釋,說許畫師最近正勾勒一幅仙女圖,準備下個月的畫壇比賽。其他部分都完成了,就差眼睛了。
雖然陶郡馬這麼解釋,羅瑤心下明白了些,可被許畫師這麼緊緊盯著,多少有些不自在,她便躲在孟羽兮身後。
孟羽兮擰眉,看向畫痴的許弦,禮貌地詢問,不知道這仙女圖,有幾位?
五位。
畫壇比試的主題,是仙女?
正是。
許弦見她們聊到畫,嘆氣說,這自古美人圖,點睛之筆便是眼睛,實在難畫。
哦?這麼說,參加這麼比賽的,都會很糾結美人的眼睛?
可不是。
北雲煦見孟羽兮看過來,再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怔,隨即想到了近日的案子,頓時皺了皺眉,看向許畫師手上的畫冊,心生懷疑。
受害的四位女子,並沒有明顯的共同之處,便可排除仇殺。他們一直很困惑兇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只奪人眼睛?
聽孟羽兮的話,他也心生懷疑,會是有人入畫成魔,為了完成仙女圖,而瘋狂到挖人眼睛?
參加這次畫壇的,可有女子?
許弦聽孟羽兮這麼一問,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說,沒有。
孟羽兮沉思,覺得自己靠近了案子的關鍵,可又覺得毫無頭緒。在樂瑤郡主府用完膳,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郡主府。
離開之時,許弦還一直盯著羅瑤看,羅瑤被嚇得不輕,便跟孟羽兮分手,匆匆回府。
見羅瑤的馬車走遠,她這才想起來,她是坐羅瑤的馬車來的郡主府。
眼下羅瑤被嚇跑了,她怎麼回去?
這會兒,她也不好再返回找郡主要輛馬車。
孟羽兮心生愁意,繞過巷子,倒是可以去尋倆馬車。這是這巷子,也得走半炷香吧?
甘露望著遙遙無期的巷口,想著要不去郡主府找樂瑤郡主借輛馬車,不然這走出去,天都要黑了,到時候老夫人定會趁機說小姐夜不歸宿。
孟羽兮糾結了一下,想著還是厚著臉皮返回郡主府要輛馬車,可回走半步,就見太子殿下的馬車停下來,她愣了愣,見太子殿下纖長的手指撩開紗簾,她彎腰行禮,還未開口,太子殿下就讓她起身,喚她進來。
現如今是五月,烈日灼心,京城的五月份便是吐火的老虎。
何況又是正逢正午,孟羽兮她們雖朝著樹蔭處走,可她高挺的鼻樑上還是不可避免地冒出來幾滴汗水,白澤的面板有些紅暈。
她面板吹彈可破,十分細膩,稍稍被曬,就十分明顯,那被曬紅的部分看起很是破壞美感,讓人心生不忍。
北雲煦見孟羽兮發愣,再次溫聲喚她進來。
清爽的聲音再次入耳,孟羽兮這才相信自己並非做夢,是太子殿下主動靠近她的。
她本就想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對於主動的接觸,她怎麼會拒絕。心生歡喜,也不等馬伕搬來凳子,小短腿一蹦就上去了。
等孟羽兮意識到動作不怎麼溫婉,她心生懊惱,她應該需要凳子的。
太子殿下的馬車十分寬敞,雖說簡單單調,可還有的應有盡有,且佈置精細。
孟羽兮心裡是想和太子殿下坐在一塊的,但能和太子殿下待在同一個空間,她要知足,現在不可以得寸進尺,便坐在太子殿下對面。
見太子殿下望著她,目光依舊溫和,孟羽兮不由得想起上次在皇宮,撲倒在他身上的畫面,耳朵微紅,心裡還有點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