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淮國的使臣今日也要離開京城,回東淮國了,北雲煦親自送他們出城,孟羽兮也跟著去了。
鮮于浩初知道孟羽兮的身份,也知道她不會插手東淮國的事情,看她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還特意囑咐她小心公良磊。
孟羽兮擰眉,自上次在牡丹坊見過公良磊一面,便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七妹妹她們安安靜靜地待在莊子裡,沒有什麼動靜。
她還以為公良磊去了東淮國。
我們東淮現在已經有人舉起水氏女的旗號在鬧事,對方來勢洶洶,且早有預謀,行事作風都很有章法。
一看便知道預謀已久,我已經查到,背後佈局之人便是公良磊,此人不容小覷,太子妃多加小心,公良磊所圖,並非只是一個東淮國。
孟羽兮看向站在後面跟使臣說話的燕子真,恰好對方也朝著她看來,給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很快又收回了笑容,跟使臣說話。
鮮于浩初看了看後面的燕子真,眼眸沉了沉,等到了東淮,都不需要水氏女的紛爭,皇城就已經有人要作亂了。
他跟北雲煦行禮,又笑著說了好些祝福的話,北雲煦笑著道了聲謝謝,世子此行一路平安。
承太子殿下吉言。
北冥跟東淮一向敬奉和平,孤希望往後一直如此。
這是自然,東淮從無冒犯北冥之意。
鮮于浩初再次跟北雲煦行禮,北雲煦也回禮,就讓鴻臚寺的少卿護送他們離開,往驛站去。
使臣的活兒交給了孟京墨,不過南宮燁熠也要回南楚了,還有朝堂上的事情,他忙不過來,東淮使臣的事情便交給了鴻臚寺。
難得現在沒有下雪,北雲煦就牽著孟羽兮慢慢走著回城,見她沉默不語,好奇地問,可還想公良磊一事?
孟羽兮點點頭,煦哥哥,你說公良磊背後是黑域,我有些想不通,黑域也算是江湖勢力,為什麼要干預朝堂?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逼得四國圍剿黑域?
向來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一旦江湖干涉朝堂,九域這麼多國家,誰會容忍?
他們究竟在弄什麼,孤想,很快會知曉的。
也對,狐狸的尾巴總要露出了的。
孟羽兮跟著北雲煦緩緩走在路上,見前面圍住了很多人,還有不少官兵。兩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往前面看去。
只見一個老婦人抱著一個年輕男子在痛哭,還可以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這男子一絲不苟,還是群眾中的小老百姓將襖子拖下來,給他擋住重要部位,但白白的長腿和手臂還是露出來了。
還沒有等孟羽兮看去,北雲煦就用手擋住了她的眼睛,輕輕說了四個字,非禮勿視。
孟羽兮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點頭,將眼睛閉上。
北雲煦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地說了一聲乖。見刑部來的是韓爍,便牽著孟羽兮過去詢問情況。
韓爍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會在,剛要行禮,就見太子殿下襬手,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的太子妃,他往人群瞄了幾眼,便說。
這位是鴻鵠書院的書生,得知老父親病重,連夜趕回來的,但卻被人發現一絲不掛地被埋在雪堆裡,身上,還有...
韓爍忽然有些難以啟齒,見太子殿下狐疑地皺眉,他瞄了一眼太子妃,咳嗽了一聲,斟酌用詞才說。
就,有春風一度的痕跡。
....
北雲煦愣住,面色也有些不適,現在想捂住孟羽兮的耳朵似乎有些來不及,聽著人群中的哭聲,他擰眉道。
人,已經...
發現的事情,已經沒氣了,而且,臉,沒了。
什麼?
北雲煦看向被老婦人緊緊抱在懷裡的腦袋,皺眉,見孟羽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