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讀書人談錢有點兒俗氣,但倆人卻提醒了一下他,蘭先生轉身便又進去找莊先生。
他覺得讓莊師兄去講大課的主意不錯,倒不是為了束脩,主要是能修復他和黃家的關係不是?
可他沒想到,束脩對莊先生來說還真的挺重要的。
不是特別辛苦,不會耽誤三個弟子的學習,又有錢拿,也能擴充套件一下人際,好處似乎很多。
莊先生猶豫了一下,在看到趴在視窗上的三個小腦袋時,他便點頭應下了。
算了,去便去吧。
三個弟子初來乍到,每日除了自己玩兒,就是學習,雖然依舊調皮,卻沒以前那麼活潑了。
他去大智書院上課也好,能帶著他們多認識幾個朋友。
這麼一想,莊先生便應下了,道:「若是隻講大課,倒還可以。」
他想了想後道:「你也知道,我對老莊最熟,我講的大課可以此為主。」
蘭成高興,「我去和黃師兄說。」
他也不留下吃晚食了,高高興興的走了。
三個小腦袋一直注視他出門了,這才一起溜進書房,排成一排,滿寶問:「先生,我們跟黃師叔他們的關係不好嗎?」
莊先生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們才見過兩次面,怎麼關係就不好了?」
白善寶道:「先生明知故問,我們跟您可是一夥兒的。」
白二郎連連點頭。
莊先生便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兒別插手,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他頓了頓,覺得以三個弟子的調皮,說不定他們還真會因此折騰出什麼事來,便道:「那是幾十年前的舊恩怨了,先生都忘了,所以你們也沒必要糾結此事,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三人聽了就明白了,「那我們明天繼續找祁珏他們一起玩兒?」
莊先生笑,「去吧,去吧,多交幾個朋友。」
但他們到底沒特意去找祁珏他們。
第二天是端午,週四郎和周立君也不跑出去掙錢了,和滿寶他們一起駕車出去玩兒。
就連莊先生都與他們一起出門,加上一個衛晨,大家浩浩蕩蕩的往主街去。
他們今日主要是來看賽舟的,但賽舟要在儺戲的大表演之後,而儺戲的大表演則在益州王的演講之後。
滿寶也想看益州王長什麼樣,但她不想去街上擠,主要是她還太矮了,站在人堆里根本看不到前面,哪怕益州王站在高臺上也看不見。
白善寶和她差不多高,當然也不喜歡擠在人堆裡,於是大家一商量,便要去旁邊的酒樓飯館裡坐著看或站著看。
奈何兩邊商鋪的二樓全叫人佔了。
滿寶忍不住看向商鋪的屋頂,白善寶也看了過去,然後不住眼的偷看大吉。
大吉目不斜視,護著他們退到了一家鋪子的廊下,然後週四郎不知打哪兒摸來一張長凳子。
衛晨看了忍不住沖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和滿寶他們一起站到了長凳上。
這一站上去,視野就開闊了,雖然他們站的這個位置很偏,卻也能看清高臺,最主要的是,他們可以在屋簷下躲太陽,不被太陽暴曬。
週四郎嫌棄他們四個人就佔了一張長凳,伸手拍了一下他們的屁股道:「側著站,側著站懂不懂,給我和二……立君讓點兒位置。」
衛晨就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轉了一個身,側著站好。
週四郎和侄女也站了上去,六個人一起探頭看向前面。
顧及形象不願意站上去的莊先生:……
以及被認為不需要凳子的大吉:……
六人才站好,益州王剛好領著全益州城的大小官員出現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