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先生,後面的兩道題目,一道是出自《詩經》中的『生民』,還有一道則是問計流民安置。」
莊先生驚訝,「這麼難?」
白善寶也點頭,「是啊,好難的,前面的幾道題也不容易,卷子才發下,我前後便有人說,這比往年的府學考試要難上兩倍。」
莊先生沉默了一下後問道:「你還記得自己的答案嗎?」
「不敢說全部記得,但大致卻是知道的。」
莊先生便點頭,道:「那你寫下來,我改一改。」
白善寶:……那得好幾個時辰吧?
莊先生也想起來他剛從考場裡出來,道:「算了,你簡單的說一說你是怎麼回答的,尤其是這後兩道題。你答上了嗎?」
「這是自然的,」白善寶很自信的道:「《詩經》我是讀熟了的,雖然『生民』很難,但我也是背了下來,且理解的,它看似寫的是后稷的一生,但其實寫的是先祖,是萬民,並不特指后稷一人。」
莊先生欣慰的點頭,「看來我講課你聽進去了,生民說的是祭祀。」
巧的是,白二郎剛把《詩經》學完,因為『生民』很難,屬於《詩經》的後幾篇,所以他記憶還挺深刻。
他呆愣愣的,忍不住小聲問滿寶,「生民寫的不就是后稷的一生嗎?怎麼我聽著似乎不是寫后稷的一生了?」
滿寶小聲道:「周人寫這篇文章是為了尊祖,后稷生於姜嫄,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能以配天,所以寫的是祭祀。」
白二郎懵了。
莊先生見白善理解了這篇文的精髓,便不再過問細節,而是問道:「那最後一題你是怎麼答的?」
白善寶頓了頓後道:「先生,清明時,我們見到了幾個乞丐,這才知道,益州竟然一直未將流民安置妥當,但楊縣令在羅江縣做的就很好。他們為何不學呢?」
莊先生不比兩個孩子,他跟楊和書雖也有來往,但彼此間說話不會那樣直來直往。
楊和書更不會將這種舉措性的政策細細地說給他聽。
但莊先生有眼睛看,有耳朵聽,他是知道楊和書是怎麼在羅江縣安置流民的。
他頓了頓後問,「你照著楊縣令的所為來回答的?」
白善寶很迷茫,搖頭道:「倒不全是,因為連學生自己都不知道,楊縣令的舉措能在益州或其他地方施行開來。」
他看向滿寶,道:「我和滿寶曾經細細地討論過,覺得一地不同於一地,不能一概論之,但流民之事,總有共通之處,所以又應該有個固定的標準或方法才對,不然像現在,一縣全力安置,另一縣卻置之不理,於百姓間也太不公平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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