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錢家請白善寶做滾床童子的原因,兩家相交更加親密,這次來吃喜酒,鄭氏也隨了一份不輕的禮錢,雖然在她看來很輕,已經是顧及雙方的家庭條件稍做修改了。
沒想到還是讓周家嚇得不輕。
等吃過晚食,鬧完洞房他們要走時,錢氏又給白善寶隨了一個紅封,算是將他們給的禮錢給還回去了。
鄭氏要推辭,錢氏就笑道:「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給滾床童子的紅封要成雙。」
鄭氏一聽,這才讓兒子收下,然後牽著他的手回家。
白善寶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婚禮,一整天都玩得很高興,牽著母親的手也一蹦一跳的。
鄭氏笑問他,「是隴州老家的喜宴好玩,還是這兒的喜宴好玩兒?」
「這兒的好玩兒,」白善寶想也不想道:「在隴州,他們都不跟我玩兒,還不讓我進新房。」
鄭氏聞言,心內一傷,牽緊了兒子的手,再一次覺得當初婆母決定離開隴州是正確的決定。
雖然這裡族人只有白立一家,其餘親朋好友都不在,這樣的日子也無聊了些,但也安逸很多,相比在隴州的勞心費力,顯然還是這兒的生活學習環境對兒子更好。
滿寶站在門口目送她的好朋友消失在夜幕之中,轉身就朝母親伸手,眼巴巴的道:「娘,我也是滾床童子。」
錢氏沉默了一下,看向小錢氏。
小錢氏連忙從身上找出一個小紅封來。
錢氏就把紅封給她,滿寶喜滋滋的,根本沒發現她這個紅封比白善寶的要小很多很多。
她把兩個紅封都抱在懷裡,和母親揮手道別,「我要回屋睡覺了。」
「去吧,去吧。」
此時天已經黑了,大部分客人都散了,只有小部分還在喝酒耍鬧,錢氏也不趕客,讓幾個兒子陪著,然後扶著小錢氏的手回屋休息。
一連兩天,她也忙得夠嗆。
錢氏可以休息了,但小錢氏卻不行,她帶著兩個妯娌和大姑子一起把桌椅板凳都收好,還要把碗筷都清洗出來,院子打掃好。
當然,因為天黑了,做的並不精細,只是粗略的收拾,然後大家就各自回屋休息。
只留院子裡的幾盞紅燈籠照著院子,周大郎他們陪著剩下的客人喝酒猜拳。
春忙結束,且鄉下地方酒水很貴,難得有敞開喝的機會,不僅留下的客人,就是周大郎幾個兄弟都不太捨得馬上去睡覺。
老周頭都坐在酒桌上沒下來呢。
週五郎也拉著老六想要湊熱鬧,不過讓周大郎給趕回去了,理由是,毛都沒長齊,喝什麼酒?
第二天滿寶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她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就見六哥一邊打呵欠一邊在掃地。
這邊小院還好,最忙的是隔壁的大院,因為廚房在那邊,此時小錢氏已經帶著人把昨天剩的菜都收拾好。
因為天熱,此時的菜留不久,剩菜最多隻能吃三天。
所以留夠家裡吃的,剩下的都要分給左鄰右舍以及比較親近的親戚。
比如他們家三個老舅。
還給左鄰右舍桌椅板凳時要拿一些剩菜過去,還碗筷也要拿一些……
不能這家輕了,那家重了……
雖然是剩菜,但因為是喜宴,捨得放油水,又有肉,所以還是很受歡迎的。
滿寶就不是很捨得送人。
她才洗漱完,蹬蹬的跑進廚房,就這也想留下來吃,那也想留下來吃。
剩菜並不是很多,也就勉強能分給一些親近的人家而已。
小錢氏本來就有些焦頭爛額,滿寶這個小東西還總是在她腳邊轉來轉去,她就忍不住把人往外推,「這是廚房,趕緊外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