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盯著水面之下看了看,這一看就看出不同來了,和一般的水田不一樣,水面之下有些泛白,卻又不是淤泥,可也不像鹽,太子懷疑的看向白善,「下面是鹽?」
白善只看了一眼便道:「這是第一次晾曬的海水,估計才進水沒兩天,表現不太明顯,殿下,我們再往前面去一些,那邊人多的地方好似在收鹽。」
太子往前看了一眼,遠處的確有人群聚集,不過他也不急著過去,直接順著田埂往前走。
一塊田一塊田的看過去,看著看著他發現了不同。
順著田埂往下,邊上有一條挺寬的溝渠,裡面有水在緩慢的流動,太子上前看了看。
看了眼溝渠,又看一眼邊上的鹽田,若有所思,「這是海水?」
「對,」白善解釋道:「海水漲潮時,海水就會灌進溝渠之中,溝渠連通每一排的第一塊鹽田,當曬出鹽晶和鹽滷時我們就會把它篩洗過後放入第二塊田中。」
太子走到了一塊田前,「比如這塊?」
這是一塊可以看出水底有大塊鹽晶的鹽田,水已經快幹了,但上面還有淺淺的一層水。
太子蹲下去伸手從田裡撈了一把鹽,有的鹽被撈到手裡後就慢慢軟踏踏的融化從指間滑落……
他捻了捻,伸出舌頭嘗了一下,很苦澀的的鹽巴,但確是鹹的。
跟在太子身後的郭刺史等人一臉的恍惚,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他們心底有許多疑問,首先就是,這一塊一塊方正的田是拿來做什麼的?
聽白善的意思是曬鹽?
田不是拿來種的嗎?
鹽不是要煮的嗎?
眾官低頭看著腳邊的鹽田,半晌說不出話來。
太子在鹽田裡將手上的鹽粒洗去,吳公公連忙掏出帕子來給他擦手。
太子不在意的擦了兩下,看向這一排的最後一塊田。
白善立即道:「那是第二塊田曬出鹽晶後用水融化再過濾曬的鹽田,也是最後一塊鹽田。我們對比過,過濾兩次曬出來的鹽一點兒也不比煮出來的鹽差。」
煮鹽為了節省柴薪,他們都只過濾一次,鹽比他們曬出來的要苦澀和暗黃。
太子微微頷首,就帶著人往前去。
周立威正蹲在鹽田邊搓著推到跟前的鹽晶,檢查質量,邊上一個長工朝身後看了好幾眼,確認沒看錯,連忙道:「周爺,縣令又來了。」
周立威便向後看了一眼,看不太清楚人,「不可能吧,他昨天才走的。」
長工眯著眼睛看了一下,確定道:「就是縣令,沒錯!」
已經收到士兵通知,正在山邊巡邏的羅巡檢已經帶著人飛跑過來,路過鹽田的時候叫了一聲周立威:「是縣令來了,還帶來了好多大官,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迎接呀。」
士兵找到他時可是說了,縣令帶來的人裡不僅有穿紅色官袍的,還有一個穿紫袍的,而縣令就跟在紫袍人的身後。
周立威一聽,立即起身跟著羅巡檢往那邊跑。
跑了好一會兒,他們終於在半途和太子迎面相見。
羅巡檢不認識太子,想著反正行禮總不會有錯,因此抬手就要行禮,已經看清太子臉的周立威卻是忍不住驚叫一下,「太子殿下?」
周家人沒見過皇帝,但太子和公主卻是有幸見過的。
雖然見得少,但太子這麼尊貴的人物,周立威還是努力記住了對方的臉。
羅巡檢抬起的手就沒放下,膝蓋一軟,直接撲騰一聲跪在了田埂上。
本來已經打算一揖到底的周立威見狀,也只能拉了一下褲腿跪下,和羅巡檢一起給太子磕了一個頭。
太子對他們的尊敬很滿意,臉上的笑容也更盛了一些,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