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出宮去了,徐雨的屍體依舊停在宮中,宮裡的每一個人都忙,只是滿寶和白善幾個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每日就讀讀書,修修書,或是出宮去教書,時間上寬裕了很多。
甚至明達公主和長豫公主找過來時,滿寶還能有時間和她們一起坐在假山上晃著腿聊天。
只是他們自己知道,各人還是有些不一樣了,就連莊先生都說,「你們越發穩重了。」
言語間含著些欣慰和嘆息。
長豫公主則是不開心居多,從假山上扒拉下一塊小石子就往下扔,晃著腿道:「你心情也不好嗎?」
滿寶就好奇的扭頭問她,「你心情為什麼不好?」
長豫抱怨道:「還不是太子哥哥,說是東宮要查害皇孫的人,結果都查到我宮裡去了。」
她道:「我的宮殿裡被拿走了好些人,今兒早上我要熱水洗臉,結果端上來的水都沒多少熱氣了。」
明達道:「又不止你一宮而已,我、父皇和母后宮裡都拉走了不少人。而且也不單是因為鷹奴,宮中有這樣心思惡毒的人,當然要查出來了。」
太子和太子妃在琢磨了八九月後還是沒定下孩子的小名,皇帝看不過,終於在孩子洗三過後親自給他定下了小名,就叫鷹奴。
因為這孩子目前看著還挺強壯的,皇帝就希望他以後能夠像鷹一眼健壯,又能翱翔天際。
太子雖然有些不甘願用皇帝取的小名,但他琢磨過後發現這名字還不錯,於是就認下了。
滿寶晃了晃腿沒說話。
長豫見她沉默,就拿身子撞了撞她,好奇的問道:「你就住在崇文館裡,而且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從你這兒起的,你就沒聽說?」
她道:「現在宮裡抓的人也太多了,聽說連皇祖母那兒都抓去了好幾個人。」
滿寶笑了笑道:「就是被唐大人找去問了幾次話而已,雖然被換的針袋是我的,但又不是我害人,唯一和我有關係的徐雨也自盡了,此事算起來已經和我不多相干了。」
「也是,」長豫想了想道:「這會兒他們查的應該是徐雨的同謀。但她的同謀有這麼多人?」
滿寶沒說話,明達也沒說話,現在,這些事還輪不到她們來管,只是心中的確有些疑慮而已。
徐雨的名單上有很多人,有她確定知道是同夥的人,不是很多,總共也才十二個人而已。
其中有三個是曾經在一起學習過的,雖然中間她們有幾年時間沒見過面,當時年紀又小,但她記性一向好,所以記住了。
其實她知道的一共有八個人,只是最後只活下了三個而已,其中有一個是淨身後感染,沒活兩年。
剩下的四個則是因為生病或其他原因沒了。
她進宮後一直帶她的是一個叫毛姑姑的人,她是掖庭宮的一個管事姑姑,不過她身體很不好,就快要死了。
而徐雨是她要培養起來接手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徐雨才在這兩年內接觸了很多人。
這些人自然是同一夥的。
還有人是不同夥的,徐雨能知道他們,一是因為她進宮時年紀小,很多人不防備她。
但她又靈慧,她對於同類很敏感,因此感覺到了宮中有不少其他人的細作在。
二則是因為毛姑姑。
毛姑姑在宮中經營多年,當然也發現了其他細作,她不管那些人的背後是誰,只讓徐雨記下來,以後若被查,可以想辦法將人推出去給自己擋禍。
只是毛姑姑千算萬算,沒算到徐雨會死在她之前,還把她給推出去了。
毛姑姑被拖著放到椅子上,身上有不少的血跡。
殷禮從外面走了進來,問唐鶴,「還不肯開口嗎?」
唐大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