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怕這兩百文?」
滿寶想了想,蹬蹬的跑回主屋,從自己的寶貝盒子裡找出一塊銀鎖,拿出來給錢氏,「娘,用我的這個。」
錢氏面色大變,立即把銀鎖搶過去放懷裡收好,怒道:「這東西不能給,這是……這是爹和娘給你打的,道士說你命貴,得有東西壓著,這是壓你的命用的。」
周老頭也道:「不能給。」
打手一氣笑了,「合著一長命鎖比你兒子的命還重啊,我說,你們到底給不給,眼看著都下半響了,我們還得回縣城呢,趕不回去你們負責一晚上的食宿啊?」
他身後的打手們瞬間動了起來,開始在院子裡四處翻動和踢踏,「趕緊給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賭場的人上門從來都是片草不生的,周大郎怎麼可能允許他們去翻找家裡,連忙去阻攔。
週二郎和週三郎也不押著週四郎了,連忙去幫大哥。
週五郎和週六郎也熱血沸騰的跟著哥哥們上前,七里村的村民當然見不得村裡人被欺負,也紛紛上前拉扯。
還別說,打手們也是第一次見賭徒家裡這麼多兄弟,見村民們圍住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只是意思意思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但火氣還是忍不住騰騰的往上冒。
村長見狀嘆了一口氣,攔住大家道:「行了,不就還差兩百文嗎,金叔,我先借給你們,以後記得還我就行。」
說罷讓兒子回家取錢。
這樣東湊西湊下來的錢堆滿了盒子,除了那兩塊小碎銀塊外全是銅板,打手們也不嫌棄,直接清點後將銅錢塞袋子裡背著。
只是最後拋了拋碎銀塊道:「這銀子兌換成銅板可不止這個數,你們應該也知道,在錢莊裡頭,這一兩銀現在都能換十二串錢了,所以……」
周大郎直接上前踢了一腳週四郎,問道:「你賭錢賭的是銅板還是銀子?」
「銅板,是銅板。」
周大郎直接捏著拳頭揍他,怒問,「是銅板嗎,是銅板嗎?」
週四郎鼻青臉腫,掛著鼻血連連哀嚎,「是銅板,就是銅板。」
周大郎不停,拳頭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臉上,鐵青著臉問,「是不是銅板,是不是銅板。」
週四郎哭爹喊娘,「是銅板啊大哥,就是銅板,他們騙你們的,他們就是騙你們的。」
打手們見周大郎一點兒不惜力,週四郎被打成了這樣,不由訕訕,收起碎銀塊,點頭道:「行吧,銅板就銅板吧。」
說罷轉身就要走。
週二郎擋在他們面前,問道:「借據呢?」
打手一撇撇嘴,把借據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們這樣的人家,堵不起的,最好看緊了自家兄弟,不然下次運氣可能就不那麼好了。這世上,因為賭錢家破人亡的人家可不少。」
周家兄弟幾個都不善的看向週四郎。
週四郎蜷縮在地上,看到哥哥們的目光,埋下頭連哭都不敢哭太大聲。
打手們終於走了。
周老頭和大兒子扯著笑把村民們送走,感謝他們的幫忙,尤其是村長,連連表示找時間要請他吃一頓飯。
等把人送走了,周老頭就讓周小六關了門,轉身拿起扁擔繼續抽兒子。
錢氏怕小閨女嚇著,提前把她帶回屋,只是成效不太大,因為這孩子蹬掉鞋子就爬上自己的床,趴在視窗上往外看,看她爹揍她四哥,看得津津有味。
錢氏身體不好,這一番折騰下來,又傷心又累,也不攔著閨女,讓三個兒媳婦去廚房裡做點吃的,從上午到現在,他們一粒米都沒吃,大人受得了,幾個孩子卻受不了。
等安排好,就把小閨女叫過來,把那塊銀鎖給她帶上,道:「不是讓你不要摘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