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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七皇子教你的?”嵇雪容問他。
念橋搖搖頭,他指尖沾了墨水,自己用手帕擦乾淨。
“是我抄的七殿下的課本。”
上面的字圓潤且形不正,看起來彷彿稚子初學。嵇雪容掃一眼端正坐著的少年,念橋白淨的耳尖順著紅了,唇角崩成緊抿的弧度,渾身好似又戒備起來。
嵇雪容只是隨口問一句,沒有說其他的什麼,念橋鬆了口氣,他字也練不下去了,在茶几邊收拾完東西,坐著等七殿下過來接他。
這間是嵇雪容的書房,下人都低垂眉眼不發出一點動靜。念橋收拾完了東西,他也不敢去其他的地方,目光不由得偷偷朝嵇雪容瞥過去。
嵇雪容如今在東宮,沒有戴玉冠,墨髮襯得那張臉愈發冷白,瑩潤如同冰冷的玉石,眉眼深邃入刻,比窗外栽的芍藥花還要明豔幾分。
他已經足夠小心翼翼,嵇雪容感知力極強,鳳眼抬起來,落在人身上時便有了溫度。
嵇雪容溫和道:“是不是等的無聊,若水,去找幾本書過來。”
若水上前,嵇雪容低聲囑咐了兩句,嗓音很沉,念橋沒聽清嵇雪容說了什麼。
他待在這裡如坐針氈,仔細瞅嵇雪容兩眼,若不是他前世親眼所見,他可能很容易便上嵇雪容的當。
為何嵇雪容會對他一個下人這麼寬容?因為他是七殿下的書童?還是有別的原因?還是沒有到時候,現在裝作不知情讓他放下戒心?
念橋一番想著,若水很快回來了,書放在他桌子上,他只隨意一瞥,瞅到書皮上是小人兒。
書放下來若水就下去了。
念橋忍了又忍,沒忍住好奇心,他開啟了書本,發現裡面是一些簡單的圖畫譯文,本是給小孩子看的,如今拿給他看。
這是什麼意思……知道他不識字,便給他找來簡單易懂的課本。
念橋臉上騰一下便紅了,他按著課本的角角,心裡那些不好的念頭冒出來,是了,嵇雪容表面待他大度寬容。
實際上不過是在用這種方式嘲笑羞辱他。
他是殺他的幕後主謀……怎麼會真的對他好呢?
念橋這般想著,指尖略微用力,在小人書上留下不輕不重的指印。
雖說是羞辱,念橋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書看完了,接近天黑時嵇靈玉才過來,念橋把書整齊地收拾好,茶几上的點心和茶水他一概沒碰。
念橋像是被交接的小朋友,他起身時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殿中非常安靜,這兩聲咕咕叫自然也落入別人耳中。
這個別人,指的是在唸橋眼裡冷淡刻薄的太子殿下。
念橋今天一天丟的人比這個月加起來都要多,他眼睫略微顫了下,某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臨走時,上善給他塞了一個藥瓶,藥瓶和上次的相近,都是銀製,上面雕花。
“殿下代蕭世子向你賠不是,這藥活血化瘀,塗在手腕上兩日便能好。”
“念橋。”
不遠處,嵇靈玉在行宮外的馬車上,上善把藥瓶塞到了他懷裡,他見到嵇靈玉安心許多,抱著藥瓶還有懷裡的筆墨紙硯飛快地出了東宮。
“七殿下。”念橋整個人如釋重負。
嵇靈玉朝內看了一眼,對上善道:“如今時辰已經晚了,勞煩向三哥問安,我便不進去了。”
上善含笑應了,但是沒有立刻進去。
念橋坐上嵇靈玉的馬車,他問道:“為何殿下要喚他三哥。”
他記得還有大皇子,這麼說,太子是排行
一月之中有大半都是太學,意味著要去尚書殿上課。
因為嵇雪容的警告,蕭逸雲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