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到了萬界法會的會場，遇到這些前所未有的強者，方才真正明白，永恆位面的武道水準，其實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姜天的確很強，足夠強。
但他並未達到絕強的水準，他還沒有足夠的資格，稱雄永恆位面、傲視萬界法會！
就當是一盆冷水，迎面澆來，讓姜天那顆張揚進取的武道之心，稍稍冷靜一下。
以更加深沉、篤定的姿態，去面對未來的道途。
這樣的一次磨礪，於姜天而言絕非壞事。
想到這裡，扶搖女帝便默默吐出一口悶氣。
還好！
對她而言，姜天這次小小的挫敗，也並不是壞事。
至少意味著，她將有更多一些的時間，去追趕姜天。
或許再也無法回到當初高高在上的俯瞰對方的位置，但至少能夠竭盡全力縮減一下實力差距。
而在萬界法會結束之後，她將與姜天一起，去追尋更高的武道境界。
她要邁入永恆巔峰，而姜天則要儘快突破到永恆境中期。
實現這個目標之後，她將會進窺不滅境機緣。
而姜天也同樣需要為進階不滅境做籌備。
兩人的道途，方向是一致的，時機或也恰到好處。
這或許便是一種因緣，也是一種微妙的默契，說明兩人確有很深的緣分。
而有姜天這樣一個強援相助，她對不滅境的追求，也將希望大增。
“不必著急，不必氣餒。”她喃喃自語，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姜天。
“不滅境的成就實在太難，欲速則不達，且慢一慢，緩一緩。”
自二人結識以來，姜天的成長速度便超乎她的想象。
當初為了復活蓮兒，她讓姜天在半年之內成長到某個境界，本也有些許賭氣和壓抑的成分。
但沒想到，姜天不僅超額完成了她設定的目標，甚至時間只用了不到一半，大大超出她的預料。
時至今日，當她用仰望的角度去看姜天，方才明白，那時她所謂的賭氣與“為難”，對姜天從來都不是什麼懸念。
“我那時的確小瞧了你。”
扶搖女帝搖頭輕嘆，回想當初的輕慢與草率，她不禁苦笑。
那幾乎是她一生中，僅有的一次為自己的傲慢所損失的小小顏面。
但當然她並不是輸家，因為那次打賭，本就沒有勝負之分。
姜天當然是贏了，但她也並未輸掉什麼。
兩者那一合特殊的較勁，使得蓮兒提前贏得了復活的機會，自是善舉。
而現在，她終於要目睹姜天的罕見的挫敗，心中在遺憾和不甘之餘，竟然也有了一絲讓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欣慰？
或者叫“幸災樂禍”更貼切？
扶搖女帝皺了皺眉頭，把這個古怪的念頭拋開。
“二位，我可不是盼著姜道友落敗，但以他的成長速度而言，這次壓一壓，接下來或許會有更大的反彈。”
紫霜秋嫻沉默了一瞬間，扭頭看著她，鄭重道：“我還是希望他能贏！”
“天哥一直都是創造奇蹟的人，只要不到最後一刻，只要餘長老尚未宣佈結果，我就覺得希望還在！”琴瑤說道。
看得出來，兩位道侶都更希望姜天獲勝，在這件事情上跟她的關心有些出入。
扶搖女帝也不爭辯，只是笑著搖搖頭。
她何嘗不希望姜天獲勝，那樣她也就有了機會，搭上姜天的船，去往位面道會感受不滅境的機緣。
但這場比試的勝負，會以她的意志為轉移嗎？
不會的。
決定結果的，終究還是對決雙方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