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痛苦好啊!
越痛越好,最好這些二代們心還沒有黑得徹底,現代社會人情比錢還值錢,那比人情更值錢的是什麼?
那就是愧疚了。
池霜面無表情,“他很痛苦的話可以去死,死了就不會痛苦了。”
表姐嘴角抽了抽:“……”
差點忘記自家表妹有多伶牙俐齒了。
“關鍵是現在說這個也沒用。”表姐努力勸解,“那現在社會新聞上那麼多見義勇為把自己命給搭上的英雄,難道大家都要去罵被救的那個人嗎?”
“也不是沒有。”池霜平靜地說,“網上就有好多人罵,不好意思,我恰好就是這類沒什麼素質的人。”
“而且,”她又看向表姐,一雙眼睛清凌凌的,“我不是跟這件事無關的群眾,我是梁潛的女朋友,本來我們都在籌備訂婚,打算明年情人節就去領證,現在他因為救他的朋友喪命了,是,我知道沒人控制他的腿,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我能不能遷怒?我能不能罵,我能不能恨?”
表姐卡殼。
她突然也很難受,霜霜也是他們家的驕傲,每次她的電視劇或者有她出場的晚會時,全家都會守在電視機前。
現在她都記得父母還有外公外婆激動的神情——看!霜霜又上電視了,霜霜是大明星!
她也引以為傲。
聽誰說霜霜哪裡不好都要跟人家吵一吵。
其實,霜霜找到梁潛這樣的男朋友,她一點兒都不意外,這太正常了,跟呼吸一樣正常,霜霜的那幾任男友哪一個不是業內精英?所以,聽到梁潛的訊息時,她們全家都傷心了好幾天,可之後也恢復了,一來,出事的不是霜霜,是她的男朋友,二來,儘管她們都知道梁潛條件非常好,但霜霜也不差啊!!
遇到這種事,哪怕是至親,傷心的情緒又能維持多久呢,最後還不是得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可現在看著霜霜這模樣,她才意識到,霜霜失去的並不只是一個男朋友,而是準備結婚的準未婚夫。
“姐,你別說了。你放心,我現在也就指著這餐廳盈利呢,有些事情咱們一起想辦法。”池霜頓了頓,“至於別的,還是不要想了。”
表姐嘆了一口氣,“行吧。”
姐妹倆相對無言。
池霜也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她是真把這餐廳放在心上,不然也不可能一出門就直奔這邊來。
孟懷謙過來時,只見充斥著氣味的餐廳大堂裡,池霜正在費力地搬著一盆發財樹,她將一頭長髮隨手用髮圈綁住,幾縷頭髮正貼著白淨的面龐,她看著纖弱,力氣卻不小。
身體比意識更快,他已經快步走過去,無視了一路走過去皮鞋上沾到的灰塵。
他將襯衫袖子捲到手肘處,低沉著說道:“我來。”
池霜回頭,跟他對視,也沒猶豫,痛快地鬆了手,步子挪到一邊去,冷眼瞧他搬著綠植——
接下來,都不用池霜開口吩咐,孟懷謙就很自覺地將店裡能做的事都做了。
搬搬綠植,挪挪餐椅,掛上壁畫。
看得出來他沒做過這些事,動作並不嫻熟。
表姐目瞪口呆。
孟懷謙的高定西裝已經擦上了不少白灰,幾次她瞧見他那腕錶不小心磕碰到桌子邊角,她的心都在為他滴血,如果她沒認錯,如果這位身家背景令人咂舌的孟總不是戴的高仿,那這塊手錶可是價值八位數……
霜霜可以對著這尊大佛橫眉冷對,她不行,思及此,她去了樓上,拆了梁潛之前送來的一套高價訂製的茶具,拿出杯子洗了又洗,泡了杯茶,送到樓下孟懷謙的手邊,客氣地說:“孟總,環境簡陋,也沒來得及買好的茶葉,您將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