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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便如此,她嫁顧敬煊的時候,十里紅妝,風光無限,可結果箱子裡裝的都是石頭。二夫人還美其言曰:姑爺若真愛你,自不會在意這點嫁妝。
她也以為顧敬煊不在意,可時不時來一句‘你那百八十抬嫁妝呢’,總也把她噎的死死的。
後來陸雪寒成親,她才知道,陸家原來並不像二夫人所說的那般窮。如今想來,定是把她孃的嫁妝都給陸雪寒了。
雖金銀沒了,可首飾頭面、珍珠玉器還有綾羅綢緞這些還很多。
一一清點過後,陸雪微不由吃了一驚,“我娘是什麼出身?”
這嫁妝太富足了,絕不是一般大戶人家能拿得出來的。
沒人跟她提過她娘,除了那些謾罵,連同上一世,她也一點不知。
“以後別再提她。”陸昊臉一沉。
果然,陸雪微嘆了口氣,不過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清點完嫁妝,仍舊要封入庫中,雖鑰匙在陸雪微手中,可她仍是不安心。
不如賣了換成銀票?
陸雪微搖頭,如今世道很亂,錢莊隨時可能提不出銀錢來,不如真金白銀在手踏實。
“阿微,你也長大了,這些嫁妝如何處理,爹都不會干涉。”陸昊道。
“謝謝爹。”陸雪微道。
從庫房出來,開啟院門的時候,二夫人已經哭癱在地上了。陸雪寒和陸雪雲正在一旁勸著,二人都紅了眼。
陸昊看不得這一幕,先一步走了。
“二妹還有四妹,把二嬸兒送回去吧,小心著了風寒。”陸雪微淡淡道。
“你充什麼好人!”陸雪雲起身衝到陸雪微面前,指著她鼻子罵道:“這庫房裡的東西是陸家的,憑什麼你大房要霸佔,無非仗著大伯是參將,可這天下還有說理的地方,我便去守備府告你們一狀……”
“你去啊。”陸雪微道。
“你以為我不敢?”
“我以為你就是不敢!”陸雪微冷道。
“你!”
“四妹!”陸雪寒忙上前拉著陸雪雲,衝她搖了搖頭,而後看向陸雪微,“大姐,之前諸多誤會,我們二房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多包涵,可到底是一家人,還是別弄得太僵。”
陸雪微笑了笑:“二妹說的是,大姐可還沒忘你那晚的桃花釀呢。”
陸雪寒乾乾一笑,“妹妹那兒還有,改日再請大姐品嚐。”
“好!”
陸雪微看向陸雪雲,“庫房的東西是我孃的嫁妝,老夫人得認,二房也得認。你若說是霸佔,便去找個說理的地方吧。”
“你以為我像你,不嫌丟人!”陸雪雲嚷道。
“我的確不嫌丟人,鬧得越大越好。”
陸雪微挑眉一笑,轉身往外走去。
“二姐,她如今怎麼這般囂張!”陸雪雲氣得全身發抖。
陸雪寒面色沉鬱,自那日慈安堂外跪罰,她便覺得這陸雪微不似以前那般魯莽單純了,而且性子變得陰沉可怕,手段也極其果決,一點不給人留面子。
入夜,清輝如霜。
陸雪微艱難的爬上屋頂,懷中桃花釀未灑出,她舒然深吸了一口氣。風過,有些冷,她裹好披風,把那桃花釀一併暖起。
能力有限,她爬的這屋頂並不高,所能看到的風景也不多,但仍能看到圍牆外家家戶戶的燈火。
前世今生,這樣的歲月靜好,實在難能可貴。
倒也沒等多久,一抹黑影掠過,迎著清輝,踏雪無痕。若不是她盯的死死的,便會以為只是一個錯眼,這等功力和身法,堪稱獨步天下。
可惜上一世,她與他相鬥時,他身子已經壞了,常常帶著病